“不许怕。”她拉着裴令仪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是他的父亲。”
裴令仪指尖一颤,仿佛跟前世重合一样。
前世的元韫浓也这样拿着他的手,贴在小腹上。
只是那时候的元韫浓根本没想过留下那个孩子。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言喻的怜惜,裴令仪手无法抑制地发抖。
元韫浓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没有喜悦,也没有期待。
只有疲惫和决绝的温柔。
她微微启唇,声音低得如同梦呓:“我想要不一样的结果。”
跟元彻回梦里不一样的结局,一个至少足够美好的结局。
不只是她和裴令仪的姓名名垂青史,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繁衍生息。
既然要与不要都会受伤,那她想和前世不一样,留下这个不在预料之内和期待之中的孩子。
“……”裴令仪无声地翕动唇瓣。
良久之后,他双手握着元韫浓的手腕,低垂下头颅,哑声道:“……好。”
他无法违背元韫浓的意志,只是日复一日地等待元韫浓对他的审判。
仅此而已。
而元韫浓有孕的消息传遍朝里朝外,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显而易见,元韫浓父兄姐妹是又喜又愁,到了慕家兄妹和郑女幼那里就只剩下愁了。
慕水妃语气惆怅,“令仪怎么就如此不小心呢?明知道你身子弱,也不做些防范,这下生产时候可得吃苦头了。”
“他喝了避子汤,但太医院开的药不行。”元韫浓道。
慕水妃更是唉声叹气:“太医院怎么那么不中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