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势太猛,她尚抓不得什么,只死死护住肚子,天旋地转之际杨雪心迅速挡在轿辇的出口托住她的身体,待轿辇稳定后落地,还仍惊魂未定。
文绣文鸳连忙上去查看情况,直到确认媞祯没事后,惊悸高悬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文鸳扭过头厉声大骂,“一群糊涂东西,怎么抬的轿子!要是伤着了皇后,碰到了皇嗣,你们全家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抬轿的太监们闻言迅速跪下。
其中一个以头抢地道:“实在是奴才该死!这条路原本是十分平畅的,可今日不知怎的生滑,才令奴才崴了脚,不小心惊了殿下!”
媞祯心下微微一动已经明白过来,向身边的杨雪心递了个眼色。
杨雪心会意,转身到方才轿辇滑落的地方去查看,天色有点暗,乍一下看不出来,仔细瞧才发觉此处的地砖上似乎抹了一层薄薄的东西。
她用手指划了一下,适才分辨出来,“殿下,是桐油。”
文绣拧起头看向四周,“好好的这里怎么会有桐油?”
那太监哭丧着脸道:“姑姑有所不知,近来宫中许多殿宇都在修缮,需要涂以桐油避免虫蛀和腐蚀。想来……是工造大匠府的人在挪移桐油时疏忽了。”
“疏忽?”文鸳倏地眉心一跳,几乎是冷笑出来,“他疏忽在哪儿不好,偏偏疏忽在去往甘泉宫的必经之地,这分明就是算准了来的!”
媞祯如水的双眸似结了冰。自温钰称帝以来她尚未迁宫,每日仪驾途经之地显而易见,因此便有人对她的行踪留了心,借着大兴修缮一事发挥出来。
若非刚才轿辇倾覆之时有杨雪心在侧,只怕她此刻已经母子具损,下场凄惨。
想之及此,不免冷笑出声,“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他们就等不及了。”
回到甘泉宫不过一刻,温钰就已闻讯赶来,他脚步太过匆匆,内监尚来不及通传,人就已经坐在了内殿的榻上。
他怜惜的把媞祯的手攥在怀里,连忙问身前的太医,“皇后身子如何?”
太医道:“殿下身子素来强壮并没什么大碍,胎儿也一切都好,只是略受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