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接过羊奶拱手谢恩:“谢父皇。”
可那一口羊奶喝下去,浓烈的膻味让他脸上的表情痛苦的快要扭曲。
他强忍着膻味咽下,“羯人每天都吃这个?”
帝王被儿子那难受的模样逗得想笑,“贵族才吃得上这个。”
“那平民吃什么?”
“竹鼠,草根,青稞,打不到猎物的情况下,基本上从地里挖到什么就吃什么。实在饿得不行,那就吃毡毛,就着雪吃。”帝王语调散漫,说话就像是在给孩子讲故事。
齐景暄有些惊讶,“吃那些,羯人还能长得剽悍一身蛮劲?”
帝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朕就那么吃了十年,你说呢?”
齐景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将碗里的奶疙瘩往嘴里塞,不再多言。
他咽到一双媚气的桃花眼不断往上翻,硬给自己灌那腥膻味极重的羊奶。
“父皇,儿臣不能喝酒,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齐景暄把自己没动的一块烤羊肉和半碗奶疙瘩加上中将身边剩余的半壶羊奶一起带走了。
中将看着离去的齐景暄,对帝王说:“陛下,太子跟您生分不少啊,小时候那会,臣记得太子天天跟在陛下身边,可亲陛下了。”
帝王轻笑,“孩子大了不都这样吗,小时候亲近爹娘,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独立了,就生分了。”
“可是臣家孩子一直就都很亲近臣。”
“啧,你孩子也是儿子吗?”帝王谈笑风生间爽朗豪气。
“不是,臣那是个闺女儿,闺女可是爹的小棉袄。”中将跟帝王说话就像是朋友间打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