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则是目瞪口呆!她一把抢过旁边一个账房先生手中的出货记录簿,飞快地翻找核对!
“金玉满堂坊……上月十七……第三炉……九九七分……经手匠人张老五……”她喃喃念着,眼睛越瞪越大,猛地抬头看向何济,如同见了鬼,“右手拇指……是早年打铁被锤子砸的!左耳……是被他婆娘揪的!这……这你都能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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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济这才慢条斯理地摘下眼罩,露出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一脸无辜:“怎么样?月儿,本侯爷没吹牛吧?这西域烤羊腿……”
“不算不算!”慕容月回过神来,立刻耍赖,小脸涨红,“你……你肯定作弊了!这块太简单!换一块!换一块最难测的!”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冲到那箱最珍贵的火油琉璃前,精挑细选,拿起一块内部火焰纹路最复杂、最绚丽的“赤焰流霞”,塞到何济手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测这个!你要是还能测出上一个经手之人的心思,我……我今晚亲自喂你吃羊腿!”
看着慕容月那副又羞又恼、气急败坏又隐隐带着崇拜的模样,何济心头大乐。他掂量着手中这块温润炽热、价值连城的琉璃,故意叹了口气:“唉,月儿你这是要榨干本侯爷啊。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为了月儿亲手喂的羊腿,本侯爷拼了!”
他再次蒙上眼睛,指尖感受着琉璃独特的温润与内蕴的炽烈能量,心神沉入。这一次,附着其上的意念残留极其微弱,带着一股海风的咸腥和远航的疲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藏的焦虑与恐惧?
何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仔细捕捉着那丝微弱的意念,测字术运转到极致。库房内再次陷入寂静,众人屏息凝神。
半晌,何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此琉璃……来自东夷深海火礁之下,采掘不易,经手者……是一位常年在风暴角航行的老船长。此刻……”他顿了顿,似乎在确认那丝模糊的恐惧,“他正站在摇晃的甲板上,看着远处海平线上……一片无法解释的、如同凝固墨水般的漆黑海域,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他似乎在喃喃自语……‘门……那扇门……又出现了……它在吞噬……航线……’”
何济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库房内轻松欢快的气氛凝固了!
“门?!”慕容月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失声惊呼!她猛地想起巷口青石板下那块绢帕上扭曲的门符号!
门口的柳如烟琴音戛然而止!南宫柔脸上的笑容僵住!顾清欢手中的书卷滑落!萧临渊眼神骤然锐利!云初雪清冷的脸上布满寒霜!花弄影的手瞬间按紧了刀柄!唐蜜儿也捂住了小嘴!
何济一把扯下眼罩,眼神锐利如电,死死盯着手中那块流光溢彩、内部火焰仿佛在不安跳动的“赤焰流霞”琉璃!
“航线……吞噬……门……” 他猛地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慕容月,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月儿!立刻查!这块琉璃,是跟哪一批货、从哪条航线、经哪个船队运来的!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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