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琉璃!”何济也微微动容,“还是最顶级的‘赤焰流霞’!这么大块,这么纯净……月丫头,你这趟买卖,赚翻了!” 他由衷赞叹,这丫头在经商上的天赋和运气,确实惊人。
“嘿嘿!”慕容月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怎么样?厉害吧?这宝贝,整个武陵六郡,除了宫里,也就我慕容月能弄到这么多!” 她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琉璃,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痴迷的眼神,比看何济时还要炽热几分。
何济看着她那副模样,心头莫名有点泛酸,故意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琉璃:“让本侯爷也沾沾财气。”
“不给!”慕容月敏捷地缩回手,把琉璃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这是我的!谁也不给!” 她眼珠一转,忽然又换上狡黠的笑容,凑到何济耳边,吐气如兰,带着诱惑,“不过嘛……侯爷要是肯帮我一起把这些金子点清楚,一块一块地数……数完了,本少主心情好,说不定……可以让你挑一块最小的带走哦?”
她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异域香料味道,拂过何济耳际,配合着她那副“快答应我”的娇媚表情,杀伤力巨大。饶是何济定力非凡,心头也禁不住一荡。
“数金子?”何济挑眉,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狡黠光芒,忽然也起了玩心,“月儿,光数多无趣。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慕容月立刻来了兴趣,杏眼放光。
“就赌……”何济目光扫过那堆金锭,随手一指,“本侯爷蒙上眼睛,随手摸一块金子,不仅能说出它的成色、产地、熔铸的大致年份,还能……”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测出它上一个经手之人此刻心中所想之事!若本侯爷说对了,你今晚……”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扫过,带着促狭的笑意,“就亲自下厨,给本侯爷做一道你最拿手的……嗯,西域烤羊腿!如何?”
“哼!吹牛!”慕容月立刻被激起了好胜心,小脸一扬,“赌就赌!你要是输了,今晚……不,接下来一个月!库房的钥匙归我管!你那些私藏的‘宝贝’药材,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她可是眼馋何济那些年份惊人的珍稀药材很久了,用来配她的香料或者跟人做生意,都是无价之宝!
“成交!”何济朗声一笑,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条记账用的黑色布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侯爷真要蒙眼测金?” 连角落里假装算账、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账房先生们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柳如烟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她和南宫柔、顾清欢、萧临渊、云初雪、花弄影等人,都悄悄地聚到了账房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这出“赌局”。唐蜜儿更是扒着门框,大眼睛里满是兴奋。
慕容月亲自从那堆金锭中,挑了一块中等大小、看起来最普通的金锭,塞到何济手中,屏住呼吸:“给!就这块!快测!”
何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锭,入手冰凉沉实。他指尖在光滑的金锭表面缓缓摩挲,医道真元极其细微地渗入其中,感受着金属的纹理、内部的微小气孔、残留的极其微弱的铸造信息。同时,他那神乎其技的测字术已然发动,心神沉入一种玄妙的境界,捕捉着附着在这块冰冷金属上、那属于上一个经手之人的、极其淡薄却真实存在的意念残留。
库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蒙眼的何济。慕容月更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何济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松开手,那块金锭落在旁边铺着绒布的托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并未摘下眼罩,而是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此金成色九九七分,熔火温度偏高,火气未散尽,乃武陵郡‘金玉满堂’坊上月十七日夜第三炉所出。经手者……”他顿了顿,似乎在捕捉那丝微弱的意念,“嗯……一个右手拇指有旧伤、左耳听力稍弱的老匠人。此刻嘛……”何济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正蹲在自家后院墙根下,偷偷埋藏他攒了半年的三十二两七钱私房银子,心里念叨着‘千万别让家里那只母老虎发现’。”
“噗嗤!”门口的柳如烟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南宫柔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顾清欢摇头失笑。萧临渊一脸忍俊不禁。云初雪清冷的唇角也明显弯起。花弄影抱着刀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唐蜜儿咯咯直笑:“埋私房钱!羞羞羞!”
慕容月则是目瞪口呆!她一把抢过旁边一个账房先生手中的出货记录簿,飞快地翻找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