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周阿水惊讶问。
周狗儿笑道:“我和阿娘闹着要留在这里,那山东老爷便问我们会不会干活。”
“见我和娘手脚伶俐,便同意我俩留下,就在这个隔离营里做事。”
“我一个月能拿两贯钱,阿娘一罐半,她在女营那边,不好过来。”
周阿水听了一阵惊喜,自己这孩子能进张文远的队伍,总比在运河上给人拉货扛大包有出路。而且这工钱开的也着实高,自己就算死了,也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又打量儿子,见他此时显然已是洗漱过,身上穿着崭新的长衣长裤,比过去只能穿破衣烂衫倒是精神了些。
便指着那衣服问道:“这衣服也是梁山军发给你的?”
周狗儿点点头,解释道:“隔离营中的劳工都要穿这样的衣服,说是长衣长裤虽热,但能防蚊虫叮咬。”
“如今这疫病最怕的便是蚊虫了,每日几次熏蒸也是为了驱蚊。”
周阿水不知道生病和蚊虫有什么关系,只觉得梁山人把诀窍都告诉了自家孩儿,显然是真心要让他做事,不然也不会费此心力,更是觉得满意,连连点头。
“爹,我这就给你们放饭。”周狗儿将每人两个碗放到周阿水这一铺的床板上。
他低头做事,说了两句话就匆忙走了,很快又走来两个劳工,各拿了一个大桶,一桶里是清水一般的东西,每人一碗;另一桶则是熬得极浓稠的粥。
周阿水见那粥的浓稠程度,竟是一点杂粮都没有,像是纯用稻米熬成的,便是他在家中也不敢吃这么好。
除了粥之外,每人的粥碗中还放了点儿小菜。
周阿水同那江南同乡的小菜只是几根咸菜而已。
一旁的梁山兵有些优待,除了咸菜之外还有点鱼干、豆腐之类。
周阿水对此自是无怨言,人家一分钱没要,又给吃又给照看,给自己人多吃点鱼干算什么事情。
周阿水闹了一天,此时虽然身子难受,但也舍不得浪费粮食,端起那碗粥便喝了个干净。
接着又喝那水,入口却是眉头紧皱。
原来那水并非清水,而是加了不少盐巴,入口颇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