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雨林的苗圃在晨光里泛着绿光,苗农们在栽种新的幼苗,郎中将药苗搬进温室,猎人们在巡视保护幼兽,孩子们在给小树浇水,育苗的号子在林间响起,像声唤醒成长的号角。张楚岚和冯宝宝站在巨树的树荫里,看着蜂鸟在花蕊间穿梭的模样,王也收起折扇说“下一站该去看看高原了”,小疙瘩指着地图上的雪山,赵归真背起砍刀说“天亮就出发”。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与冯宝宝的记忆纹路交织成雨林,像片繁茂的绿,护着这群培育新生的人,走向下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他们知道,只要新生还在,守护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雨林的轮回,枯了又荣,落了又生,把每个成长的瞬间,都刻进年轮的记忆,让后来的人都知道,曾有群人,用新生把荒芜,变成了繁茂的家园。而他们,会带着这份对成长的期盼,走向下一片雨林、下一片高原,把新生的力量,传递给更多在沃土中扎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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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寒风裹着雪粒,把西陲的高原刮得凛冽。张楚岚踩着厚厚的积雪往藏寨走,靴底沾着从南疆雨林带回的林珠光粒——那些碧绿色的光点在风雪里跃动,竟让冰封的冻土透出淡淡的暖意,寨口的玛尼堆在光粒拂动下泛着微光,经幡在风里猎猎作响,像无数被信仰浸染的旗帜,在苍茫的高原上飘扬着信念的光。
冯宝宝背着个牦牛皮袋跟在后面,袋里装着刚采的雪莲,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袋绳上缠绕,银色的光丝拨开弥漫的雪雾,偶尔有暗紫色的冰棱从冰峰坠落,接触到光丝便化作雪沫:“这原的冰不对劲。”她指着高原中央的冰湖,冰面的裂痕里藏着影阁的符文在闪烁,“俺的记忆里有这种冰——叫‘碎忆冰’,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魂和西陲混沌能量凝结的,能把人的‘本相’碎进冰棱,再顺着冰脉往‘裂忆冰原’送,跟噬生藤的灭生林莽、凝忆冰的冻忆冰窟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破碎的法子,像被雪崩压垮的经幡,把人的信念慢慢碾碎,变成没有坚守的空。”她从袋边捡起块冰棱,冰面的纹路里嵌着缕灰黑色的死气,“赵归真的地质队凿了半月冰湖,说这冰棱的源头在冰原深处的‘忆原核’,能量强到能破碎信念坚守,让咱们趁小寒前炸开冰湖,把核取出来,别等暴雪封山,碎忆冰把整个西陲的‘本相’都碎成没有坚守的冰碴。”
王也裹着件藏袍坐在辆牦牛车上,四盘残片在他车辕上转得悠然,带起的气流勉强挡住些寒风:“哪都通的信念检测仪快冻裂了,说被冰棱缠上的人会出现‘念碎’——就是信念坚守破碎,有个本该守护经幡的喇嘛,把经幡扔进冰窟,说‘挂不挂都一样’;有个世代放牧的牧民,把牦牛头骨埋进雪堆,说‘养不养都饿死’。”他指着冰原方向的白雾,“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破冰机在那边布防,说冰原的‘原魇’比林魇厉害十倍,能让人把心中的信念当成碎冰抛弃,连自己为啥坚守都记不得,像块被风雪磨平的玛尼石,再也刻不下字。”
小疙瘩抱着只藏狐从雪堆后钻出来,藏狐的爪子上沾着冰晶,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雪雪是守原兽,它说夜里会有‘原灵’从冰棱里钻出来,拖着念碎的人影往冰原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原核,整个高原的人都会变成‘空惘傀儡’——喇嘛把经文撕成碎片,说‘念不念都没用’;石匠把玛尼石砸成碎石,说‘刻不刻都被埋’;连雄鹰都停在冰崖上,忘了该盘旋的高度,跟影阁以前玩的碎念术是一个路数,只是更隐蔽,藏在冰封的高原里。”他举起块嵌着经幡碎片的冰块,冰面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冰纹里变幻,有时是牧民的眉眼,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蓝宝石相同的深蓝色义眼,“守原兽说,这冰块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破碎,像被风雪撕碎的经幡,得用最坚的信念才能拼凑。”
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冰镐,金光咒在镐尖流转,映得冰原都泛着暖光:“换了身冰棱皮囊就以为能混进高原?以为把‘本相’碎进冰棱,就能随便破碎信念?忘了经幡能在雪山顶飘扬,人能在冰原上扎根,被碾碎的坚守早晚能从冰缝里重新立起经幡吗?”他顺着雪路往冰湖走,沿途的冰雕纷纷震颤,冰里的念碎“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教他在高原辨路时的执着,有冯宝宝说“俺们能守住”时的笃定,有王也帮牧民算风雪时的沉稳,有小疙瘩对着玛尼堆许愿时的虔诚,每个信念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冷笑,像阵穿骨的寒风,想把所有坚守的火苗都吹灭。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高原间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喇嘛的原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冰缝里的‘碎念丝’!”她的声音混着冰裂的脆响,“这些丝会顺着信念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念碎就越彻底,比原魇的破碎阴毒,连自己为啥坚守都记不得。”
张楚岚刚走到冰湖的边缘,冰面突然崩裂,无数根深蓝色的碎念丝从冰缝里窜出来,像冰针般缠向他的手腕。冰原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高原的酷寒,又混着冰棱的碎裂声:“放弃所有信念,不好吗?”碎念丝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冰镜,里面映着无数空惘的“轻松”——张楚岚不用再费心坚守,冯宝宝不用再费力执着,王也不用再苦心智守信念,小疙瘩不用再死等愿望实现,“你看,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不会有煎熬,不会有信念崩塌的痛,像块光滑的冰面,不用为谁刻字,永远不用坚守,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冰镐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冰镜里的破绽:那些“轻松”的画面都是空的——没有他坚守成功后的踏实,没有冯宝宝守住承诺时的平静,没有王也护信念周全后的释然,没有小疙瘩看到愿望实现时的雀跃,没有所有带着坚守却坚定的信念,像片没有经幡的高原,空旷却无灵魂,“好是好,可惜没了念。”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碎念丝组成的冰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高原的玛尼堆,得有块刻着信念的石才立得住,要是连坚守的念想都没了,跟堆一推就散的雪堆有啥区别?”他看向冰湖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喇嘛的碎念丝,记忆纹路在雪雾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清信念的道理,却总在该坚守时绝不后退;王道长看着散漫,却比谁都懂‘心有所向’的理;小疙瘩不懂信仰的深意,却总把经幡护得格外紧;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骂坚守是固执,却在每次凿冰都先对着雪山拜三拜——这些不放弃的念,才是‘本相’该有的骨,没了心中的信念,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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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镜在金光中碎裂,无数冰屑飞溅开来,露出下面真实的信念——喇嘛突然从冰窟里捞回经幡,用冻红的手重新挂起,说“这是高原的魂”;牧民把牦牛头骨从雪堆挖出来,用哈气融化冰碴,说“这是咱的根”;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空惘的“轻松”突然停手,冰镜里闪过她小时候跟着阿爸转山的画面,她攥着阿爸递来的转经筒,每走一步都听见筒里的经文转动,阿爸说“这是咱的信念,也是活下去的光”。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原核里发出冰原崩塌的巨响,深蓝色的义眼里流出带着冰碴的泪:“为什么你们总要抱着会破碎的信念?难道空惘的轻松,真的比不上坚守的煎熬吗?”
小疙瘩抱着守原兽跑过来,藏狐突然朝着忆原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碎念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丝里的念碎开始消退,露出下面真实的坚守——喇嘛在玛尼堆旁重新诵经,说“信念在就有希望”;牧民把牦牛头骨重新立在帐篷前,说“这是咱的守护神”;被念碎的人们纷纷拿起工具,有人修补破损的经幡,有人雕刻新的玛尼石:“守原兽说,有信念的才是活的。”他的掌心印记亮得像个小太阳,“就像这高原,哪怕被冰雪覆盖,只要还有人转山,就总有温暖的那天,要是怕破碎就不坚守,哪有‘经幡漫天’的庄严?坚守的煎熬,才更让人活得有骨气,像这雪莲,在冰峰开才更圣洁。”
王也的四盘残片突然组成个“念”字卦,银色的气流顺着碎念丝注入忆原核,深蓝色的原核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透明的光——那是所有被破碎的“本相”精华,不再是空惘的冰碴,而是片庄严的经幡阵,每面旗帜都透着信念的力量:“风后奇门·立幡!”他的声音带着穿透高原的力量,“空惘的轻松是断了线的经幡,坚守的煎熬是立在山巅的玛尼堆,堆再小,也比断幡有分量。”
冯宝宝的记忆纹路顺着银网钻进冰原,将所有冰棱里的“本相”轻轻托起,那些被念碎的人开始清醒,石匠重新拿起刻刀,说“要把信念刻进石头”;牧民赶着牦牛往新的草场走,说“跟着信念就不会迷路”;被碎念丝缠过的人们互相笑着,有人说“还是心里有念想踏实”,有人说“转山的路再难也得走”,诵经声混着牛铃,像首凛冽却庄严的歌。
赵归真裹着件军大衣从冰原里钻出来,脸上结着冰碴:“他娘的!这原核化得真及时!快来尝尝这酥油茶,赵工说这茶能固念,比啥信念课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