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宝突然指着天边的雁阵,雁群在平原上空排成“人”字,翅膀下裹着无数光点:“张楚岚,你看,像不像所有找回的传承在飞翔?”
张楚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雁群里的光点在跳跃,那是从沉墟城到中原平原,所有被唤醒的“本相”在延续根脉。他握紧冯宝宝的手,掌心的观测者印记与她的记忆纹路完美契合,像两粒在土里相依的麦种,历经寒冬却始终相守,一起见证播种的期盼,一起守护收获的踏实。
远处的村落传来王也的喊声:“都来喝麦仁粥了!再磨蹭粥就凉透了!”小疙瘩第一个蹦起来,抱着守田兽往村里跑,土狗的吠声惊起了群麻雀,翅膀掠过田垄,带起阵麦香,像无数个传承的“本相”,在生活的平原上踏实前行。赵归真拎着个陶罐跟在后面,嘴里嚷嚷着:“这酒是陈粮酿的!够劲!喝完有力气明天接着翻地!”
张楚岚拉起冯宝宝,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脚印在冻土上深浅不一,却都朝着村落的方向,像不同传承的人,走着同一条扎根的路。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跳动,像在应和着平原的心跳,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影阁的残余或许还会在某个田野的角落蛰伏,混沌能量或许还会在某个雪夜试图断绝传承,但只要他们还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根脉,还能在寒风里握紧对方的手,还能在每份传承里看到彼此的影子,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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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的堂屋里,麦仁粥冒着热气,王也正跟小疙瘩比赛剥花生,冯宝宝安静地用粗瓷碗分粥,赵归真举着陶罐对着田野的方向敬酒,张楚岚坐在门槛上,看着月光为平原披上银纱,远处的粮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座被传承守护的家园,藏着无数扎根的故事。他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逃避传承的责任,而是在责任中成为彼此的土——像这平原的土地,滋养着所有的生命,却默默承载着所有的重量;像这村落的人们,互相扶持着度过寒冬,却各自用传承支撑起生活,把所有的耕耘,都酿成岁月的酒。
这条路,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带着传承的勇气,在广袤的平原上,一起耕种,一起收获,一起把每份无根都熬成扎根的力量,把每个传承都种成绵延的田野,哪怕风雪再大,也冻不坏彼此埋下的种子,像麦浪在平原上起伏,把传承的厚重,变成最动人的风景。
远处的农夫唱起了农谣,歌声在平原上悠远地回荡,像无数个传承的“本相”在与大地相拥,却也互相支撑着。张楚岚举起冯宝宝递来的粗瓷碗,像举起份誓言,在小寒的寒风里,承诺着对所有传承的守护,也承诺着对未来根脉的笃定。中原的风穿过村落,带来了更远地方的气息,那是下一段旅程的召唤,也是无数个带着传承的“本相”在等着被守护的信号,他们的脚步,依旧向前。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平原的田野在晨光里泛着金光,老农用陈种拌着新土,匠人们在调试新酿的酒曲,农夫们在整理犁铧准备春耕,孩子们在田埂上辨认麦种,备耕的号子在田野里响起,像声唤醒传承的号角。张楚岚和冯宝宝站在石碾旁,看着麻雀在麦垛间啄食的模样,王也收起折扇说“下一站该去看看沙漠了”,小疙瘩指着地图上的绿洲,赵归真背起锄头说“天亮就出发”。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与冯宝宝的记忆纹路交织成平原,像片肥沃的土地,护着这群扎根的人,走向下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他们知道,只要传承还在,守护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平原的轮回,春种秋收,岁岁不息,把每个耕耘的瞬间,都刻进土地的记忆,让后来的人都知道,曾有群人,用传承把荒原,变成了丰收的家园。而他们,会带着这份对土地的敬畏,走向下一片平原、下一片沙漠,把传承的力量,传递给更多在大地上扎根的人。
大寒的热风卷着沙砾,把西域的沙漠吹得灼热。张楚岚踩着滚烫的沙丘往绿洲走,靴底沾着从中原平原带回的田珠光粒——那些棕黄色的光点在热浪里闪烁,竟让焦渴的沙地透出淡淡的湿润,绿洲边缘的胡杨在光粒拂动下泛着微光,沙丘上的驼铃印整齐排列,像无数被风沙打磨的印记,在无垠的沙漠里延伸着坚韧的光。
冯宝宝挎着个水囊跟在后面,囊里装着刚汲的清泉,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囊绳上缠绕,银色的光丝拨开弥漫的沙尘,偶尔有暗紫色的沙棘从沙底钻出,接触到光丝便化作枯刺:“这漠的沙不对劲。”她指着沙漠中央的古井,井口的缝隙里藏着影阁的符文在闪烁,“俺的记忆里有这种沙——叫‘噬韧沙’,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魂和西域混沌能量凝聚的,能把人的‘本相’吸进沙芯,再顺着沙流往‘灭韧沙海’送,跟断承麦的绝承田野、碎忆冰的裂忆冰原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消磨的法子,像被风沙侵蚀的胡杨,把人的坚韧慢慢吞噬,变成没有毅力的颓。”她从囊边捡起捧沙砾,沙粒的纹路里嵌着缕灰黑色的燥气,“赵归真的勘探队挖了半月沙丘,说这沙砾的源头在沙海深处的‘忆漠核’,能量强到能吞噬坚韧毅力,让咱们趁立春前筑起沙障,把核取出来,别等沙尘暴降临,噬韧沙把整个西域的‘本相’都磨成没有毅力的尘埃。”
王也摇着把折扇坐在棵胡杨下,四盘残片在他指尖转得悠然,带起的气流勉强挡住些沙粒:“哪都通的坚韧检测仪快烤焦了,说被沙砾缠上的人会出现‘韧噬’——就是坚韧毅力吞噬,有个本该守护水源的老驼夫,把水壶扔进沙坑,说‘喝不喝都渴死’;有个世代开凿坎儿井的匠人,把凿子砸成废铁,说‘挖不挖都干涸’。”他指着沙海方向的黄雾,“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推土机在那边布防,说沙海的‘漠魇’比田魇厉害十倍,能让人把心中的坚韧当成流沙抛弃,连自己为啥坚持都记不得,像株被晒枯的红柳,再也挺不起腰。”
小疙瘩抱着只沙狐从沙堆后钻出来,沙狐的爪子上沾着沙粒,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沙沙是守漠兽,它说夜里会有‘漠灵’从沙砾里钻出来,拖着韧噬的人影往沙海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漠核,整个沙漠的人都会变成‘颓靡傀儡’——驼夫把驼队赶进沙暴,说‘走不走都迷路’;挖井人把坎儿井填成沙坑,说‘通不通都枯竭’;连沙漠蜥蜴都躲在沙底不动,忘了该往绿洲迁徙,跟影阁以前玩的噬韧术是一个路数,只是更隐蔽,藏在滚烫的沙漠里。”他举起块嵌着驼铃碎片的砂岩,石面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沙纹里变幻,有时是绿洲少女的眉眼,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玛瑙相同的赤红色义眼,“守漠兽说,这砂岩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松散,像被风沙吹散的沙画,得用最硬的坚韧才能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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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工兵铲,金光咒在铲尖流转,映得沙漠都泛着暖光:“换了身沙砾皮囊就以为能混进沙漠?以为把‘本相’吸进沙芯,就能随便吞噬坚韧?忘了胡杨能在沙漠扎根,人能在绝境寻水,被消磨的毅力早晚能从沙缝里重新挺成胡杨吗?”他顺着驼道往古井走,沿途的沙丘纷纷震颤,沙里的韧噬“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教他在沙漠辨向时的执着,有冯宝宝说“俺们能撑住”时的笃定,有王也帮驼夫算沙暴时的沉稳,有小疙瘩对着绿洲许愿时的虔诚,每个坚韧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冷笑,像阵灼人的热风,想把所有毅力的火苗都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