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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现代性困境与语言突围》(第1页)

《解构与重构:论<啲啲情绪>中的现代性困境与语言突围》

文/文言

摘要:树科《啲啲情绪》以粤语方言为诗学载体,通过"揸手"意象的复沓与解构,构建起现代人精神困境的隐喻体系。本文从语言哲学、存在主义诗学、比较文学三重视角切入,揭示诗作在解构传统抒情范式的同时,如何以方言诗学实现现代性经验的诗性转化,最终指向存在之思的终极叩问。

一、语言的炼金术:方言作为诗学革命

粤语"啲啲"的音韵重复,构成全诗最富张力的语言符号。这个充满市井烟火气的量词,在诗中演变为存在状态的量度器——"冇得啲啲嘅情绪"既是对精确量化的反讽,亦暗合海德格尔"被抛入世"的生存论命题。诗人刻意保留的口语化表述("嘟唔好唔信喺咁先啦"),打破了书面语的规训体系,使方言成为抵抗语言异化的利器。

这种语言策略与香港诗人也斯《游离的诗》形成互文。后者通过中英夹杂书写身份焦虑,树科则以纯正粤语构建本土诗学空间。当"楼喺揸手,路喺揸手"的排比句式,将具象空间升华为存在场域时,语言完成了从日常工具到哲学媒介的蜕变。正如本雅明所言:"纯语言是救赎的媒介",方言的"不纯"恰成为通向真理的通道。

二、控制论悖论:现代性的精神症候

"揸手"意象的循环复现,构成现代性困境的精妙隐喻。这个本应象征掌控的动词,在诗中却演变为无法逃脱的魔咒:"揸手嘅揸手"的重复,恰似西西弗斯推石上山的永恒轮回。诗人通过语言游戏解构启蒙理性:当人类试图用"道理系道理抓手"的逻辑体系规训世界时,反被异化为系统中的齿轮。

这种控制论困境在卡夫卡《审判》中早有预演——约瑟夫·K永远无法抓住虚无的指控。树科将此悖论移植于粤语语境,使"花啦草啦,虫哈雀哈"的万物生长,都成为系统监控下的代码。当"我问过好多好多嘅人"却只得到"喺咁先啦"的标准化回应时,现代人的主体性消解在数据洪流中。

三、虚空之舞:禅宗智慧与荒诞诗学

面对存在的荒诞,诗作呈现出东方智慧与西方荒诞哲学的奇妙融合。"佢唔喺人,既唔系神"的否定句式,暗合禅宗"不立文字"的超越性思维。当"情绪"既非人类理性可驯服,亦非神性可救赎时,诗人将存在引向庄子"天地与我并生"的境界。这种"无何有之乡"的栖居方式,恰是对加缪"西西弗斯是幸福的"的东方转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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