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正气集》的书页"哗啦啦"全部飞出,在空中组成一面光墙。"正"字持戈站在最前,戈尖挑着"诬"字妖的衣襟;"诚"字挥笔在空中画了道金线,"盗"字妖的爪子刚碰到线就冒起青烟;"廉"字举着算盘,每颗算珠都砸在"陷"字妖的头上,砸得它哇哇直哭。
赵恶在院外看得目瞪。他腰间的铜墨盒突然"咔"地裂开,墨汁"咕嘟咕嘟"往外冒,染脏了他的玄色直裰。"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我写的状纸,怎会......"
陈孟之捡起地上的"诬"字妖。那妖怪在他手里挣扎,墨色的身体渐渐变淡,最后化作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赵恶收银五十两,替赵员外诬陈孟之。"
"原来如此。"陈孟之捏碎了纸妖,"你替赵员外伪造借据,收了五十两银子。"
赵恶扑通跪下:"陈公子饶命!我也是被赵员外逼的,他说要是不告倒你,就把我......"
"把他送官。"陈孟之转身对陈福说,"再请县学先生来,把这些字妖的残纸贴在县衙门口。"
三日后,县衙门口贴满了墨色残纸。百姓们围着看,议论纷纷:"原来状纸还能变成妖怪!这赵恶,写状纸时定是起了歹心,才让字成了精!"
赵恶被枷在县衙前,嘴里还塞着半块状纸。他望着围观的人群,突然看见个穿青衫的少年——正是陈孟之。少年手里捧着本《正气集》,书页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陈公子!"赵恶突然嚎哭,"我再也不敢了!求您让我写份认罪书,我保证......"
陈孟之摇了摇头。他想起昨夜,父亲在梦中对他说:"孟之,文字是刀,能杀人也能护人。你今日用正气护了自个儿,明日便要用这正气护更多的人。"
半月后,陈孟之中了秀才。他站在书院的藏书阁前,望着重新修补的墙壁。《正气集》静静躺在案头,书页间的父亲绝笔泛着暖光。
"公子,赵员外跑了。"陈福端着茶进来,"可县学先生说他欠的债,得由他儿子接着还。"
陈孟之笑了笑,翻开《正气集》。书页间突然飞出只墨色小虫,却不是妖怪——它驮着个"正"字,轻轻落在"廉"字旁边。
"看来,"陈孟之轻声说,"这世道的字,终究是要往正了写的。"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动书页。那些泛黄的纸页间,仿佛有无数小人在跳舞——他们举着戈,执着盾,挥着笔,在云端写下四个大字:"字正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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