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体里查出来的残留药物就是琥珀胆碱啊。
那药量虽说还不至于把人给毒死,但是也能让一个大男人在很短时间里没法反抗。
这药的型号、牌子,跟报告上最开始描述的差不离儿能对上号。
我感觉自己又看到陈野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了。
他快不行的时候,使出最后那点力气,从怀里拿出半块断了的警徽,塞到我手里。
那半块警徽的断口,毛毛糙糙的,还特别锋利,就像他没说完的话一样,又像是个永远也补不了的洞。
他当时到底想跟我说啥呢?
“咋啦?”林疏桐察觉到我不太对劲儿,好奇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没啥。这个肌松剂的型号,跟三年前陈野出事现场用的是一样的。”
林疏桐的眼神也变了,很明显,她也知道陈野的案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就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说道:“嗯,我已经让技术队再做一次成分比对了。”
我又把视线投向那个蓝色的快递箱,还有散落在一旁、已经被技术队收走的快递单碎片。
我蹲下身子,很小心地捡起一块最大的碎片,上面印着寄件人的信息呢。
地址栏那几个模模糊糊的字啊,就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狠狠地烙在我的眼睛里——临州第一中学。
临州一中!
我的心突然猛地一紧,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就涌了上来,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的,身体也有点摇摇晃晃。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旁边一个堆满杂物的货架,那货架还发出一阵好像马上就要倒掉的嘎吱声。
我的心里瞬间就被巨大的震撼和恐惧填满了,那恐惧就像冰冷的潮水一般,一下子就把我给吞没了。
十二岁那年的雨夜,妈妈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又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有个凶手,穿着深色雨衣,又高又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