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的刘据,长得一表人才,温润如玉,很有儒雅气质。
跟小时候的顽皮乖戾样大有不同,都说女大十八变,男人也同样适用。
赵弋乔清凌凌地看着这位温驯谦和的皇太子,眨了眨眼,难道是想来为他母后讨公道的?
可她并没有顶撞那位身居汉宫多年的皇后,也并未有大不敬,何来讨公道一说?
刘据久久看着这位钩弋夫人没动,还是露浓出声打断了他。
露浓认得这个小孩儿,长大了没想到变成这样,笑眯眯地半蹲身子行礼,“太子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刘据也认出了露浓,这个婢女从前给他送过好多样式新奇口味赞绝的零嘴儿。
刘据点了点头,这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她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据说结婚生子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的目光移向长了和李夫人七分像的赵婕妤脸上,偏偏还伺候的是这位主儿。
她与呈荷最是忠心不二,能同意进宫,还能这样没有芥蒂的伺候新主人?
赵弋乔面对刘据若有似无的打量,不明所以,最近精神不济,都有些恍惚,手一摆,衣袖拂掉了案几上一册竹简。
竹简散开来,稍微凝神看就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赵弋乔匆忙走几步要去捡,要是旁的什么书都还好,偏偏这是她平日看着用来消遣时光的民间小本。
就是一些情情爱爱的话本,更拿不出来给人看了。
刘彻前几日来,撞破了她在看这个,哈哈笑出来调侃她,害得她抢过来,脸都红了,又羞又窘。
这刘据虽然年纪比她还大,但好歹她是他老子的夫人,怎么也算他的长辈。
被晚辈发现她在看这个,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只想赶紧收好。
赵弋乔疾走几步,一时不察,踩到了拖地的裙摆,露浓赶紧伸手要扶,却慢了一步。
一只大手适时托住了赵弋乔的胳膊,避免她踩滑摔地,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简交给她。
眼睛目不斜视,正直得一眼都没有瞧上面的墨色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