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弋乔略微诧异,觉得这孩子心正眼正,性格倒是挺好,拿手去接这竹简。
刘彻甫一下朝,心中惦念他初初入宫的新夫人会不习惯,不自觉的就从建章宫往外走。
脚步之快,连苏文都要小跑才能跟上,跟在后面也只能看到这位中年帝王带着十二玉帘冕旒的后脑勺,玉帘在脑后一晃一晃的。
他迫不及待想立刻就到钩弋宫里,将他的新夫人拥进怀里,哪怕她面无表情,冷言冷语,他也认了。
当他跨进宫殿第一步,就看见他赋予厚望的太子扶着他的夫人,手里一同拿着一册竹简,万分亲密地样子。
刘彻的脸倏地沉下来,比闪电暴雨前灰蒙蒙的天还要黑。
露浓率先发现的刘彻,双膝跪在地上叩首行礼:“叩见陛下。”
声音提醒了两人,刘据回头就看到他面色铁青冷霜的父皇,连忙松了手,向他行礼。
刘彻大步向前,眼睛微眯盯着刘据:“太子不好好钻研国事,精修自己,来这做什么?”
他又看向赵弋乔,从牙缝里挤出:“还不快滚?”
明明是对刘据说的话,他却看着赵弋乔,“太子耽于玩乐,疏于正事,散漫懈怠,回你的博望苑好好反省。”
刘据身形微微震颤,似乎不敢相信,父皇这是误会他了,想要说什么,“父皇……”
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苏文命左右将刘据客气地请出了钩弋宫。
还有什么可辩驳的,陛下看到的,便是真的,“太子殿下,陛下正在气头上,你多说一个字都是拱火呀。”
刘彻紧紧抓住赵弋乔的手腕,眼神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他咬牙切齿:“你是在报复朕?恨朕把你强抢了来?”
“嫌弃朕年纪大了,所以勾引朕的儿子?还是,怨恨朕拆散了你跟卫青?”
赵弋乔美眸瞪大,本想反驳前面他子虚乌有的话,却在最后一句喉咙哽住。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赵弋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声声泣诉:“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强迫我?”
露浓着急起来,想要上前劝阻,赵弋乔年轻不懂事,生怕她一时冲动说出些不可挽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