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小小的、沾满了暗红血污的银锁片。
锁片样式古朴,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年代久远。在骸骨灯塔那幽蓝魂火的映照下,锁片上两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刻字,清晰地反射出微弱而执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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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
那个字,是年幼的涵婓,用自己削木头的小刀,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又无比笨拙地刻上去的。刻给他刚学会走路、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叫着“哥哥”的弟弟。
阿恒的银锁片!
时间,再一次被拉长、凝固。
涵婓那翻涌着毁灭风暴的血瞳,猛地定格在那枚染血的银锁片上。锁片上歪歪扭扭的“恒”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所有的暴怒,所有的杀意,所有的疯狂,在这一刻,被这小小的、承载着无尽过往的冰冷金属,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血红的眼珠,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滞涩,再次投向那面悬浮在面前、布满裂痕、却依旧顽强映照着千里之外景象的猩红血镜。
镜中。
人蛹之上,七道巨大的裂口如同地狱张开的嘴巴,流淌着粘稠的脓血。其中一道裂口深处,那张酷似他年少时面容的脸孔,眼皮依旧在痛苦地颤抖着。那只刚刚睁开的、属于阿恒的猩红血瞳,空洞、茫然,正透过血镜,穿过空间的阻隔,茫然地“望”着涵婓的方向。
而那张青紫色的、微微张开的嘴唇…
在涵婓死死盯住血镜的这一刻…
那嘴唇,极其轻微地、极其痛苦地…翕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隔着血镜,隔着千里,只有无声的影像。
但涵婓看懂了。
那口型,清晰无比,烙印在他燃烧的血瞳深处,烙印在他被彻底撕裂的灵魂之上——
“哥…哥…”
无声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