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要起身穿衣。
一看她这模样,颂芝就明白她想去延庆殿,骂端妃一顿。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宫里有人怀孕,或是有人刺她不孕,年世兰就要去找端妃泄恨。
颂芝抱住年世兰,“娘娘,不可啊!今天上午周宁海才去请了皇上,万一皇上过来用晚膳,您又去了延庆殿,让皇上扑个空可就不好了。”
“奴婢估摸着时间,皇上也该用晚膳了。”
年世兰眼泪嘀嗒嘀嗒的坠落,她这人骨子里刻着傲气,就算抹泪,也是手向上擦去。
顾北到翊坤宫时,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唯独没有年世兰。
颂芝低头,声音尖尖细细的回复,“今天娘娘请安时,受了莞嫔的气,回来后身体不舒服,已经躺下了。”
顾北走到内室,隔着床幔问年世兰,“可请了太医?”
年世兰盘腿坐在床上,和顾北隔着床幔对视。她闻言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臣妾年纪大了,不如莞嫔年轻,招皇上喜欢。哪里敢劳太医费心?”
顾北戏谑着哦了一声,“那朕去莞嫔宫里?”
年世兰再也坐不住,她两手抓住床幔,猛然拉开,猝不及防对上顾北含笑的双眼,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她面上挂不住,被顾北打趣似的注视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声。
女人双眸顾盼生兮,一笑倾国。
她撒娇道,“今儿要是走了,以后就别进翊坤宫的门。”
年世兰赤脚下榻,莹白如玉的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那是两种不一样的白。她媚眼如丝,勾住顾北的腰封,踮着脚尖往床上走。
顾北把她塞进被子里,掐着她脸晃悠了两圈,教训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