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崧重重撞向虚无的屏障,额头绽开的血花在混沌中晕染成妖异的曼陀罗。
他终于看清,自己不过是打宗偏见祭坛上的提线木偶,被斩断记忆的利刃削去棱角,铸造成屠戮同类的凶器。
而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善意、被他背叛的初心,此刻正化作噬骨的虫蚁,将他拖入永不见底的自我厌弃深渊。
“砰——”
当最后一道记忆残片刺入心脏,他听见自己灵魂深处传来的,是整个打宗腐朽规矩轰然崩塌的轰鸣。
“……”
混沌凝成的巨脸在眼前扭曲变形,猩红竖瞳如两团永不熄灭的业火,将武崧浑身的伤口照得纤毫毕现。
伤口处残留的咒印灼烧感尚未消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细针在体内穿梭。
刺耳的笑声裹挟着腐蚀一切的瘴气扑面而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想守护打宗?不如投入混沌的怀抱,将这虚伪的一切彻底碾碎!"
武崧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膝盖在尖锐的记忆碎片上碾出两道血痕。
染血的衣衫下,新的韵纹如挣脱束缚的藤蔓,在皮肤上疯狂蔓延,每一道纹路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
他望着自己颤抖却始终紧握的双手——这双手曾挥着哨棒斩断生命,如今却要为新生而战。
"俺承认,打宗病了,病入膏肓。"
武崧抬起头,破碎的瞳孔里倒映着混沌的狰狞面容,声音虽沙哑却字字千钧,喉间的血腥味混着坚定的震颤,
"它被偏见蒙住双眼,被权力扭曲本心,将守护苍生的使命异化成铲除异己的屠刀。但正因如此,我才要亲手为它刮骨疗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