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我一门心思扑在秦晋身上,忙着经营那个所谓的“家”,却忽略了最疼我爱我的妈妈。
她把我养大,供我读书,而我呢?
连她生病都不知道,还在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流泪。
赶到医院时,妈妈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也染上了霜白,几缕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是林晓女士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戴着金丝边眼镜,神情严肃,“你母亲是突发性心肌梗塞,幸好送来得及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观察。她的心脏功能很弱,以后需要长期调理。”
“医生,我妈她......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我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母亲之前就有很严重的心脏问题,需要长期服药和静养,”医生皱着眉,“但据送她来的邻居说,她已经瞒着你们硬撑了好几天,说不想打扰你。她说‘ 我女儿刚成家,不能让她分心’。”
“不想打扰......”这四个字像鞭子一样抽在我的心上。
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眼泪汹涌而出。
这就是我的妈妈,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我担心。
而我呢?我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一个男人的晚归而伤心,为了一顿冷掉的饭菜而委屈,却对妈妈的病痛一无所知。
我所谓的“经营家庭”,不过是在透支母亲的爱。
妈妈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后,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同病房的张阿姨是妈妈的老邻居,看到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晓晓啊,你可算来了,你妈前几天心口疼得厉害,吃不下睡不着,还不让我们告诉你,说‘晓晓刚成家,别让她分了秦晋的心 ’。”
我正在给妈妈削苹果,果皮在指尖拉出细长的弧线,听到这话,手一抖,果皮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