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给妈妈削苹果,果皮在指尖拉出细长的弧线,听到这话,手一抖,果皮断了。
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教我削苹果的情景,她总说:“晓晓要学会自己动手,以后才能照顾好自己。”
那时我嫌她啰嗦,总是撒娇让她削好喂我。
可后来呢?我把自己活成了攀附秦晋的菟丝花,以为他的枝干能撑起我整个世界,却忘了妈妈的话。
张阿姨端来一碗小米粥,热气腾腾的:“这是我早上熬的,你妈没什么胃口,你喝点吧。”
粥碗在掌心发烫,我盯着漂浮的米粒,突然想起乡下外婆说过的“啐啄同机”。
她说小鸡破壳得自己从里面啄,若母鸡在外头硬敲,即便破了壳,雏鸟也多半活不成。
那时我只当是农谚,此刻却像被重锤敲在心上。
这三年来,我何尝不是等着秦晋从外面“啄开”我的困境?
等着他主动发现我的委屈,等着他施舍般的关怀,却忘了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才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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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总以为婚姻是他为我遮风挡雨,却没想过风雨本就是他带来的,而我困在壳里太久,早忘了如何自救。
就像妈妈怕打扰我,硬撑着病痛,而我怕失去秦晋,硬撑着委屈,我们都在扮演着“为对方好”的角色,却都忘了问一句: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晓晓,”母亲醒来时,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管,透明的药水顺着管子一点点滴进血管,“别生秦晋的气......男人嘛,在外头应酬,总有糊涂的时候。”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把削好的苹果块递到她嘴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白印。
“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动的树叶。
“告诉你又能怎样呢?”她咽下苹果,嘴唇干裂得起皮,“你爸走得早,妈就盼着你嫁个知冷知热的人,别像我似的,什么事都得自己扛。”
她没说下去,只是用布满皱纹的手摸着我手背的烫痕,指腹粗糙得像砂纸,“这是熬鳜鱼酱烫的吧?傻孩子,下次让秦晋帮你看着锅,他手笨,但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