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灯树的火苗在金芒中颤了颤,最终缩回三寸高的灯芯里。
林阎掌心的变量令突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微蜷,却舍不得松开。
暗金色令牌上的因果线纹路正像活物般游动,背面那半朵莲花的花瓣已舒展到第三片,每片都泛着鎏金的光。
"这股力量......"王书生的镜片突然蒙上一层白雾。
他慌忙摘下眼镜擦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属于我们理解的任何一种法则。"这位总把因果律公式写在袖口的学者此刻喉结滚动,袖中还塞着没掏完的七份图纸——那是他连夜用碳笔复刻的因果律引擎设计图,墨迹未干,在灯影里泛着青灰。
青冥子不知何时退后半步。
他素白的道袍边缘沾着半片枯叶,那是方才黑雾被冲散时卷进来的。
此刻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已经不再是'宿主',而是'容器'。"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却让陆九娘握着铜钱的手顿了顿——她方才吹掉铜钱上的灰,此刻指腹正摩挲着钱币上"开元通宝"的刻痕,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
林阎望着掌心的变量令。
金色纹路顺着他的手腕爬上手臂,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被风吹动的金线。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往常快了三倍,每一下都撞得胸腔发疼。
这不是恐惧,更像是某种期待——就像当年他第一次用紫外线灯照出尸毒菌时,那种即将揭开真相的震颤。
"总得试试。"他开口时,声音比想象中更稳。
生死簿残页从袖中飘出,悬浮在他与变量令之间,幽蓝的光映得他眼底也泛着冷色。
指尖的功德代码如金河倾泻,没入残页的咒文间隙——那是他用三年时间积累的功德,每一道都浸着血与月光,此刻正化作修复因果线的粘合剂。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小七的尾巴尖轻轻扫过他手背。
这只曾是实验体的小羊妖此刻人形未褪,发梢还沾着几缕白毛,眼睛睁得圆圆的,像被暴雨打湿的小鹿。
她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裙角,布料被扯出几道褶皱,"我......我可以用羊灵的力量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