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刺破黑暗的刹那,林阎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碎石砸在肩头的钝痛让他清醒——方才只顾着用功德纹路啃噬石门代码,竟没察觉地面何时化作了黏腻的黑泥。
小七抱着他后腰的力道几乎要勒出淤青,陆九娘的镇鬼符在泥潭上烧出焦糊味,王书生拽他衣袖的手在发抖,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哥,泥在吸人!"小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沾了泥的裙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
林阎低头,看见自己的靴底已经陷进泥里三寸,泥潭表面泛着诡异的油光,像有无数条看不见的舌头在舔舐脚踝。
他握紧生死簿残页,残页的烫意透过掌心直窜天灵盖,失败版自己说的"成为锤子"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可现在,锤子还没砸下去,倒先被陷阱困住了。
身后那声脚步声轻得像羽毛落水,却让林阎的脊椎瞬间绷成弓弦。
他们进来时墓道里只有五个人的脚印,这第六个......他缓缓转头,雾气里的影子正从虚浮变得清晰。
褪色的青衫,草绳捆的发,蒙脸的破布下,那双眼睛亮得刺人。
"终于......"
沙哑的呢喃撞进耳膜的瞬间,林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右手猛地攥紧袖中生死簿残页,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这是他习惯性的警惕动作,像法医验尸时摸到尸体异常的尸斑。
左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符箓打印机上,金属外壳贴着皮肤的凉意让他安心些,拇指轻轻拨动开关,听见打印机内部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
防御模式启动,三张雷纹符已经在出符口待命。
雾气散得更快了。
青衫下露出半截黑袍角,蒙脸的破布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不是陌生人。
林阎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记忆突然翻涌:三个月前在鬼市地下实验室,这个穿黑袍的男人往冥河入口扔了颗改良版核爆符,炸得阴司鬼差三天没敢过奈何桥;更久之前,他用火锅底料当引魂香,把十七只饿鬼困在火锅店冰柜里,最后自己也被反噬炸掉半条胳膊......
"黑袍祭司?"林阎的声音冷得像解剖刀,"你不是被阴司判了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