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水镇,或者找个像清水镇的地方,过你想要的日子。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
防风邶的指尖在小夭掌心微微颤抖,他望着她眼底毫无杂质的光亮,喉结滚动了许久,才挤出一句带着难以置信的话,
“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肩上的东西。辰荣残部还在等着我,那些血海深仇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小夭却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因为用力泛出白意,
“我知道。可你也说过,想暂时忘了自己是九命相柳。既然能暂时忘,就说明心里本就有片想落脚的地方。那些责任我帮你一起扛,那些仇恨……我们未必只能用‘玉石俱焚’这一种法子了结。”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下不知何时沾的萤光粉末,动作自然得像在清水镇时替他擦掉脸上画坏的灶木灰痕,
“你教过我射箭,说‘有力自保’才能谈其他。现在换我告诉你,我不仅能保自己,也能护着你心里那点想过日子的念想。”
防风邶望着小夭指尖沾着的萤光粉末,那点淡绿的光落在她指腹上,像极了当年她攥着灶木炭在他脸上画眼睛时,指尖蹭到的灰。
他忽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心口那处被她凿开的缝隙里,正有暖烘烘的风涌进来。
防风邶盯着那点萤光看了很久,久到小夭的指尖都有些发僵,他才缓缓抬起眼。
眼底的惊涛已经平息,只剩下片被月光洗过的温柔,连带着那双总像含着冰的眸子,都漾着层浅浅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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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手,握住了小夭还停在他脸颊边的手,把那点萤光粉末按在了自己掌心。
“好。”
一个字,轻得像落在水面的月光,却让小夭的心脏骤然一缩,随即被巨大的温热漫过。
防风邶握着小夭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像是要把这触感刻进骨里。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低头,用额头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
萤光在两人鼻尖跳跃,他微凉的呼吸落在小夭脸上,带着点清冽的草木气,竟比任何香薰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