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靖面上并未有任何改变,仍是冷若冰霜。可是,她已经走出来了,不是么?
潘令宁再次提及灯笼:“阿靖,我专门来家中给你送平安灯,同为道喜!”
陈河本以为陈靖应该不会接下此物,毕竟她眼中对任何事物皆毫无感情,正打算开口替女儿圆场,谁知陈靖竟直步走出,接过了花灯,并低沉无波说了一句:“多谢!”
这反而让陈河意外。
潘令宁却不着急松开灯笼手柄,只对着她笑:“应是我谢你!”
陈靖略微抬眼瞥视。
潘令宁又说:“希望未来之路,你我仍可相互照拂。陈靖,我真当你是京中第一位挚友!”
她说罢,同陈河福身拜年,便转身离去了。
陈河一脸茫然。
陈靖也不多解释,把平安灯点亮,高挂檐廊之下,而后望着上头“平安”二字思忖良久,忽然进屋中,把长姐生前唯一留下来的一条红头绳,系在灯笼绦穗之下。
她望着这一条时隔多年,却被她维护得依然鲜亮的头绳,微微扬起嘴角。
一场无声的告慰,似乎唯有她和潘令宁看得清楚。
潘令宁走出巷子,回到马车上,徐焕询问:“陈靖,当初你说,曾有意阻拦你敲登闻鼓,为何送灯?”
“因为,她并未阻拦我!相反,她还暗中助力!”
徐焕一脸疑惑。
“当初百姓伏阙请命之时,齐远突然前来,你可还记得,齐远同你说过,他收到了匿名信?”
徐焕一番思索:“原来如此!只是,她既隐藏,便不想让外人知晓,娘子此举……无异于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