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藏书阁里只剩他们三人,唐药师是唯一的棋子。
"我......我去。"唐药师突然抹了把脸,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她若起疑......"
"我护着。"沈砚的玄铁剑嗡鸣一声,银色光刃在掌心流转,"你只需要让她靠近禁制三步。"
唐药师的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他推开门的瞬间,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却没阻拦他——青梧设的禁制只困"该困的人"。
云栖贴着门缝望去,看见唐药师佝偻着背,朝着青梧所在的方向跪下,声音带着哭腔:"主上,那两个小的在里面捣鼓镇阁咒,小的瞅着禁制要撑不住了!"
青梧的笑声像碎冰落进瓷碗。
她穿着月白裙裾转过回廊,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老东西倒会挑时候。"她抬起指尖,黑雾突然退开半尺,露出她涂着丹蔻的指甲,"让开。"
云栖的呼吸几乎停滞。
青梧的绣鞋尖已经踩在禁制边缘的青石板上,离黑雾只剩三寸。
农典在她怀里烧得发烫,金纹突然如活物般窜上她的手腕,在皮肤上勾勒出与门框符文相似的纹路——原来农典早就在教她怎么破!
"沈砚!"她低喝。
玄铁剑的银光如瀑倾泻。
沈砚的剑式本是执法堂的镇派剑诀,此刻却带着奇异的韵律,每一剑都精准刺在符文交叠的节点上。
符文发出垂死的尖叫,黑雾被撕开蛛网似的裂痕。
云栖顺着金纹的指引,看见黑雾中心有团幽蓝的光——那是禁制的核心,像极了被虫蛀坏的灵植根须。
"借我力。"她抓住沈砚的手腕。
农典的金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蔓延,在虚空中画出麦穗形状的光阵。
云栖闭了眼,后山里每一株她种过的灵植突然在眼前闪过:春时破雪的冰兰如何顶开冻土,夏日暴长的火桑如何撕裂石缝,就连被虫啃坏的药草,也会在她的照料下重新抽出新芽。
她的指尖泛起绿光,那是农典认主后从未有过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