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那把锄头是凶器!
前儿朱道士想偷摸去看,结果被反噬得吐了血!"
井边洗药草的小柳猛地抬头,袖中那张"警示笺"被攥得发皱——上面赫然写着:"灵器有煞,贪者必伤"。
他望着远处药堂方向,突然想起昨日青梧给的那粒"增功丹",喉间泛起一丝酸苦。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有人开始动摇了。
晨光漫过杂役房的竹篱笆时,云栖正蹲在灵田垄间检查稻穗。
晨露顺着叶尖滴落,打湿她沾着泥点的袖口——这是她今早第三次巡视灵田了。
"今日朱道士绕着灵田走了三遭,见着你就往药堂偏殿钻。"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铁剑鞘轻磕在田埂上,惊起两只偷食的雀儿。
他手里提着个青瓷食盒,是前山厨房新蒸的桂花糕,"蒋护法的人在演武场练剑,连眼风都不敢往你这边扫。"
云栖直起腰,指腹蹭掉稻叶上的虫蛀痕迹。
她望着远处药堂飞翘的檐角,那里曾有七八个外门弟子守着,如今只剩两个打瞌睡的,"张婶的谣言传到外门了?"
"张婶今早把洗衣盆摔在井边。"沈砚打开食盒,递过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她说'谁碰云栖的锄头谁倒霉',李妈当场把自家小子藏在枕头下的灵谷种扔了。
小柳在药堂门口烧了半柱香,说是给'灵器煞星'赔罪。"他指尖扫过她后颈那枚淡红色印记,"你昨晚烧农典残页时,我在院外布了锁魂阵。
朱道士摸过来三次,第三次被阵纹烫得跳脚。"
云栖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混着泥腥气在舌尖散开。
她望着田埂上歪歪扭扭的脚印——那是昨夜被沈砚剑气吓退的外门弟子留下的,"他们怕的不是煞星,是反噬。"她捏碎糕点屑撒在田边,引走觅食的蝼蛄,"可青梧不怕。"
沈砚的手指在剑鞘上叩了两下。
他望着药堂方向,那里飘着一缕极淡的紫烟,是魔教特有的引魂香,"她今早派药童送了盏安神灯到杂役房。"他从袖中摸出个雕着缠枝莲的青瓷灯,灯油里浮着半片毒蝶翅膀,"灯芯浸了迷魂散,够让你睡三天。"
云栖的灵田铲突然在腰间发烫。
她摸着铲柄上的稻穗纹,想起昨夜冰窖里男孩的哭嚎——顾师姐的弟弟被救出来时,手腕上还留着青梧短刃的血痕,"她要的是镇灵印。"她望着灵泉井方向翻涌的雾霭,"农典里说,镇灵印封的是魔修的怨气海,可怨气海解封需要活人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