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宋初衡又想起了第一次易感期,沈透拿拖鞋抽他耳光的那次,那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脸足足红了好几天,于是他记恨着,去到沈透家楼下,假意道歉,沈透就又扇他,他一生气,就把沈透给按在楼梯间里强行标记了。
那时他有种受虐的快感,便也想折磨沈透,他发了疯,于是他与沈透就这样开始,直到春心萌动,回过神来,早已经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更无法挽回。
桩桩件件,如沈透所说,他当真是讨人厌得很,霸道强势,得寸进尺。
嗯,这两个缺点,是肯定要改的,而且要针对性的改,至于怎么针对,还有待商榷。
已经到了饭点,宋初衡心绪烦扰地进了屋。餐桌上飘着饭菜的香气,李婶正在厨房里忙碌,从里面传来炒菜的声响。宋初衡一手拿着玫瑰花束,一手将束缚着脖颈的领带解开,缓步穿过一楼客厅往楼上去。
楼梯间的墙壁上挂着三幅动物拼图的挂画,那是宋航手动拼出来的,动物轮廓镶着金边,拼图材料由金属制成,最后用镜框装裱,显得十分精致,泛着金贵的冷光。
画挂上去的时候,宋航才五岁,只有楼梯扶手那么高,转眼间四年过去,小孩就跟雨后春笋似的,足足拔高了四十厘米,成了少年的模样,宋航可爱是可爱的,就是臭脾气如同从他身上传承复刻一般,有时候挺让人闹心。
这些年来,宋初衡时常觉得宋航可怜,小小年纪,奶水都没吃够就被沈透狠心丢弃,那时候,他每看宋航一眼,都觉爱与恨交织,心与神俱灭。现在,知道当年真相后,他再不敢那么想,再不敢怨恨,只能暗自庆幸,以后还有疼爱沈透与宋航的机会。
意大利制造的休闲拖鞋略微消声,宋初衡来到主卧门口,将玫瑰花背在身后,房间里,宋航与沈透相安无事,一个安分守己的伏在桌子前写作业,一个卧在床上安静睡着。
宋航很听话,竟真的在房间里陪着沈透,沈透也很乖,竟没有把宋航带走。
宋初衡眼眸闪烁着幽邃的光芒,忙碌了一下午的疲惫被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幕给治愈,他十分满意,喉结微动,沉声清了清嗓。
宋航听到声音,从作业本里抬起头,发现宋初衡回来了,绷着小脸,内心纠结,没像往常一样高兴地和他说爸爸你回来了,并体贴他工作辛苦,乖巧懂事的去给他倒一杯水喝。
宋初衡没太在意,轻脚走进去,往宋航作业本上看一眼。宋航却遮掩一般,把作业本合上了。宋初衡挑眉,小子藏什么呢,还不给看,在写日记?
而宋航呢,现在对他爸不是很看好,脑子里都是沈透写的
“航航,你有没有看过灾难片?那个时候,你爸爸对于我来说,是一部热烈,混乱,又带着朦胧的文艺灾难片。”
“我不想和你说他的坏话,但是要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必须坦言出宋初衡这个人的坏处,才能够将线条填补完整,我觉得你也有权利知道,你爸爸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强行标记了我,我讨厌他。”
“怀上你之后,因为某些你不知道的原因,我被你……叔叔的妈妈关了起来。”
“我没有想过要丢下你不管,我只是无法和他们抗衡,我试图回去找过你,但我很没用,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可以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