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要丢下你不管,我只是无法和他们抗衡,我试图回去找过你,但我很没用,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你爸爸答应我要将你的抚养权交给我,但他这个人总是出尔反尔,他是我见过最无耻混账的人,我已经做好了和他打官司的准备,不论输赢,我都想把你带走,如果你和他沆瀣一气,我会很伤心。”
“航航,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我于你是一个没有生养之恩的陌生人,我利用了我的脆弱来绑架你,我很无耻的以生身之父的身份闯入你的世界,更要强盗一般把你从宋初衡身边抢走。
你一定很害怕,会想凭什么,只因我是你的生父,你就得认我,甚至离开你最爱的爸爸。是我们强迫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又强迫着你要学会感恩,不计较任何的去偿还这份恩情。这种论调完全是荒谬的,不可理喻的,是以道德和法律为遮掩的绑架与要挟,是可恶的,不是吗?
可是,我别无他法的可恶。
我不能完全割舍下你,所以我也想要争夺做你爸爸的权利,即便我们之间很陌生,不了解彼此的喜好,没有朝夕相处而日渐浓烈的亲情,更没有给过你别的小朋友都拥有的爱,但我还是,很渴望,很渴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努力打败它们,成为你爸爸的机会。”
“航航,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会站在你的身前,做你坚实可靠的避风港,做你满怀温柔的月牙湾。”
“航航,我想拥有一个做你爸爸的资格,可以吗?”
字句温柔,满怀坚定,宋航将那本藏有沈透字迹的作文本抱在怀中,看一眼睡着的沈透,起身将宋初衡拉出房间,皱眉问:“爸爸,你真的答应把我的抚养权给他了吗?”
“嗯,你爹地跟你说的?你们下午都说了什么?”对于这个问题,宋初衡显得泰然自若,抚养权什么的,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东西,难不成没有这个,他跟沈透就不养宋航了吗。
“……”宋航对这个有点在意,幽怨地说:“居然这样就把我让给他了吗,爸爸,我有点讨厌你。”
这么一对比,十分坚定选择他的沈透,好像更适合做他的爸爸……
“随便你,”宋初衡无所谓,面无表情打趣宋航说:“认清现实吧,你以后就是他的儿子了,以后得喊他爹地。”
爹地。宋航脑海里就浮现出沈透所写的“做你温柔的月牙湾”一行字来,他小脸莫名一热,就嘀咕说:“喊就喊,不就多个爸爸么,谁家还没两个大人了。”
这才一下午过去,宋航竟是没有那么抗拒了?宋初衡觉得反常,略微疑惑:“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不闹脾气了?”
哼,宋航抱着手臂,掀起眼皮看他爸一眼,然后打开手里的作文本,将夹在里面的便签纸拿出来给他爸,说:“我全都知道了,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的身世,我知道青红皂白是什么意思,闹脾气总得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