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桓扯着一个嘴角笑,“你才醒过神来呢?”
趁着蜂憨醉莺不语,他匆匆亲了她一下,有些猴急地站起来胡乱解衣裳,衣摆下连裤子也淋湿了,腰脐下鼓着好大的包,他袒裼着胳膊,朝底下指一指,“瞧,都是你气的他,不理你呢。”
两帐半掩,花绸往里头缩一缩,别开了脸,一个耳朵染了胭脂似的红起来,“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
“好,说正经的。”奚桓笑了两声,忽地弯腰下来撑在她面前,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咬耳朵,“我要与你行周公之礼,蛇虫合尾,男女敦伦。这样讲正不正经?”
花绸缩缩脖子,云鬓半蓬,玉容百媚地斜嗔他一眼,“那屋里的腻黛姑娘呢?人家还在等你呢。”
“这可不怨我,得怨你啊,好好的,你把人放在那里空等什么?少不得明日包了银子与她,送回给余夫人得了。”他俯着腰,仍撑在两边,“我这可比银子值钱,给了她,你不亏了?”
清帐慢动灯明灭,花绸偷偷朝下瞥一眼,有些不服气地撅着嘴,“有什么稀奇,就跟别的男人没有似的。”
奚桓蹭一下站直起来,两眼似动了气,“你说这话,是故意气我是不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你竟如此不把我放在心上,好好好,你看哪个男人比我好,你找他去,我奚桓若多说半个字,就叫我不得好死!”
说话地上拾起袍子,胡乱往身上套。花绸不想他急了,忙朝床沿挪了几寸,去拽他手腕,“你别生气,我是说的玩笑话。”
“有说这玩笑话的么?你不知道你说话多伤人的心。”奚桓作势要走,却被花绸一把抱住了腰。他敞着袍子,作势反手去掰她的腕子,“罢罢罢,丢开手,我去别处睡,省得你看我不稀罕,彼此清净好些。”
花绸暗悔说错话,哪个男人能轻易听得这样的玩笑?益发千娇百媚地哄他,“好桓儿,别生气,是我错了,你恕我这一遭,往后再不乱打趣你,我发誓。”
奚桓心内笑不迭,借势把腰一挺,将隔着裤子暗暗雀跃起的那祸患往她脸上轻轻磨过,“你先发个毒誓来听听。”
“你容我想想。”花绸急得半点未察觉他的歹心,攒眉想了须臾,坐在床上端起腰来,“若我下回再说这样的话,就叫梦里那女鬼来索我的命!”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忘了?这誓起得不作数。”花绸凝眉再想,他却将那半耸的山峦抵到她眼皮底下,“你要是答应我那件事,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一股热血由花绸的脖子直涌到腮,她心里酥麻麻的,眼不知往哪里放,“噢,你故意设圈套叫我就范呢,我险些着了你的道。”
“嗳嗳,这怎么是我设圈套害你呢?”奚桓弯着腰,直追她的眼,“你那些伤人的话,总不是我逼你说的吧?怎的,你一时口快伤了人的心,就这么罢了?我若纵你这一回,你下回还不知要说什么话伤我呢。谁时时说夫妻间得相敬如宾、得彼此相亲相重?我时时都谨遵你的话,你却当我孩子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