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骨倏地窜了上来。
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箭,直射向二楼那间雅座的方向。
珠帘安静地垂着,纹丝不动,后面一片昏暗,早已空无一人。
谢砚走了。
走得无声无息。
可这张纸条,是他灯笼里的。是他故意留下的?
还是……有什么别的东西,混了进来?
茶楼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
裴寂那一声“柳月璃!”,就跟平地炸了个响雷似的,瞬间把佑康茶楼二楼雅间里那点和谐气氛给劈了个稀巴烂。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场面,一下子冻住了。
几个正摇头晃脑吟诗的酸书生,嘴还张着,后半句词儿卡在喉咙里,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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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酒杯互相吹捧的商贾们,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不上不下,尴尬得要命。
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看戏听曲儿的夫人小姐们,更是齐刷刷皱起了眉头,不满地扭过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这种地方大呼小叫。
这一看,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门口站着的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深青色绣着獬豸纹的官服,腰间挎着刀,正是大理寺少卿裴寂!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得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板,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锐利得吓人,此刻正死死盯着临窗雅座的方向,要把人钉穿!
而他盯着的那个位置,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几个贵女簇拥着的柳月璃!
“嘶——”
不知是谁先倒抽了一口凉气,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