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眼睛咕噜噜地转,还没想好说辞,薛姨娘一个眼色,小米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奶奶问你话,你快回答,不然,叫太太给卖了去,反正你主子这会不在家,没人给你求情。”
喜子吓了一跳,忙磕头求饶,薛姨娘不是说笑的,他知道,事关九哥,薛姨娘狠起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前头也有小厮,勾着九哥玩了几回骰子,被薛姨娘叫人给卖了。
磕头时,他也想好了回话,却是听得薛姨娘冷清清的声音:“你想好。马厩的老鲁头说你差了马车出去,我一问,就知道你去了哪里,别让我多费事儿。”
喜子再不敢有其它想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回话,说是去了铜锣巷子,九哥要画一幅画,找小画工,差他去传话。
薛姨娘不相信:“画工?”
喜子说就是来府里画画的那个小画工,前次九哥叫她画一幅图,是学里的作业,叫他去说一声,下次休沐回来取。
薛姨娘又问了几遍,九哥到底回来做什么?喜子这回是真的不敢说,要是让薛姨娘知道公子给小画工租了一条船过生日,薛姨娘现在就能把他卖了。
他哭丧着脸,说确实不知,公子没有同他说,平贵肯定知道。
平贵是将军留给公子的,与公子形影不离,就是薛姨娘也对他是客气几分,这包裹甩给他,是最稳妥不过的。再说,公子此番回来做什么,确实没有同他说,他也是被平贵叫出去,才知道公子回来了,吩咐他给司昭递封信,叫外头寻马车,他想着府里正好马车空了,就叫了送他去,结果就叫薛姨娘给抓了漏洞。这下好了,还得想法子再找一趟司昭,告诉她把话给圆全了。
喜子脑筋急转,满心懊恼地想着如何去把这事做全了,免得被公子骂。
薛姨娘见他反复咬定,看着不像作假,就放了他走。
喜子走后,小米说这个画工她知道,是个小丫头,前一段时日在府里给老太太画瑶池赴宴图的,府里许多人都认识她。
薛姨娘却还是不放心,九哥究竟巴巴地跑回来一趟做什么?连家里都不回?就为了一幅作业赶回来?
“你去叫人查一查这个小画工,什么时候认识九哥?家里是什么关系?一一细细地查了,回来告诉我。”
她吩咐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