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咏后凉灵帝吕纂》
弓马凌霜气贯虹,剑崩北斗入璇宫。
鹰鞲犹带仇池雪,血溅龙墀帝祚空。
公元399年冬月,后凉都城姑臧(今甘肃武威)寒气逼人。开国天王吕光躺在龙榻上气若游丝,硬撑着上演临终托孤大型家庭伦理剧。他左手拉着嫡子吕绍,右手招呼庶长子吕纂和次子吕弘,用尽最后力气嘱咐:"老大掌兵,老二辅政,老三坐殿……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话音未落,吕纂的目光已如钩子般锁在吕绍腰间天王玉玺上——这台父慈子孝的温情剧,三秒后就要切换成血色宫斗频道。
一、氐人贵公子的"素质教育"偏差
我们的主角吕纂同志,作为后凉开国老大吕光的庶长子,完美继承了游牧民族的"种族天赋":骑马射箭堪比专业运动员,读书写字?那是什么原始技能?前秦太学里,当汉族学霸们悬梁刺股时,这位氐人贵公子正忙着搞"高端人脉拓展"。《晋书》精准吐槽他"不好读书,唯以交结公侯声乐为务",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专业混圈子,副业泡酒吧,活脱脱五胡十六国版的京城纨绔。
公元386年,二十五岁的吕纂终于想起还有个创业中的老爹,连夜投奔正在河西打江山的吕光。老吕一看长子到来喜出望外,当场颁发"武贲中郎将"军官证,加封太原公。从此开启专业砍人生涯。这位"威名远播"的将军最着名战绩是率五万精兵讨伐北凉段业,结果被名不见经传的合梨、郭黁组合打得怀疑人生。《晋书》如实记载:"纂与战,败绩。"但人家自我包装能力一流,硬是把败仗营销成"威名远播"。史官们只好在评语栏委婉写下:"凶武强梁"四字真言——武功凑合,性格暴虐,极其霸道。
二、老爹刚断气,兄弟就掀桌
公元399年十二月,创业老板吕光终于熬不住了。临终前他强撑病体搞权力分配:嫡子吕绍继位天王,吕纂当太尉管枪杆子,吕弘当司徒握笔杆子。老父亲最后握着三个儿子的手飙演技:"南凉秃发、北凉段业都虎视眈眈,你们兄弟要团结啊!"老实人吕绍含泪点头,吕纂盯着弟弟腰间玉玺眼睛发红,吕弘则想起当年争储失败之辱——三兄弟表面上演抱头痛哭,心里各自拨着小算盘。
专业拱火大师姜纪登场了。这位吕弘手下的尚书揣着"废暗立明"的策划书夜访吕纂:"大将军!吕绍那草包配当天王?您英明神武,咱哥俩联手搞个政变,这叫替天行道!"吕纂一拍桌案震得酒樽乱跳:"知我者,姜尚书也!当浮三大白!"
当月某个寒夜,姑臧城头霜月如钩。吕纂带着数百死士翻越北城突袭广夏门,吕弘率东苑部队强攻洪范门。守将齐从是个实在人,挥刀直劈吕纂面门,当场血溅宫门!吕纂捂着冒血的额头,居然高喊:"此义士也!勿杀!"——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的高光时刻,毕竟《晋书》白纸黑字记着这段。
紫阁内的吕绍急派猛将吕超迎战。可士兵们看见"凶武强梁"的吕纂,又听说守宫门的齐将军都被赦免了,瞬间作鸟兽散。绝望的吕绍望着窗外火光,在祖宗牌位前横剑自刎。吕超连夜上演"速度与激情",单骑逃往广武。次日朝堂,吕纂拉着吕弘上演奥斯卡级谦让大戏:"弘弟劳苦功高,这天王位非你莫属!"吕弘疯狂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长幼有序,哥您上座!"两人推让三个回合后,吕纂"勉为其难"坐上龙椅,改元咸宁。封吕弘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番禾郡公。这出"兄友弟恭"大戏,演得比河西走廊的胡杨林还坚挺。
三、塑料兄弟情的保质期:三个月
新天王吕纂屁股还没坐热,就发现自家二弟成了心腹大患。吕弘手握重兵,府中门客如云,看哥哥的眼神越来越飘。有次宴会上,吕弘借着酒劲拍吕纂肩膀:"大哥当上天王,弟弟我居功至伟啊!"吕纂杯中酒顿时晃出三滴。《晋书》记载两人"虽同都而居,心怀疑贰",翻译过来就是:同住姑臧城,互相当贼防。
公元400年三月,春雪初融。吕弘看着院里抽芽的柳条,突然顿悟:"先下手为强!"他劫持重臣尹文、杨桓,在东苑竖起反旗。可惜吕纂早有防备,派大将焦辨带着精锐部队直扑东苑。这场兄弟阋墙大战打得天昏地暗,刀光剑影中,吕弘的叛军被打得七零八落,本人单骑逃往广武找叔叔吕方避难。谁知亲叔叔反手就上演大义灭亲,把侄儿捆成粽子连夜快递回姑臧。
吕纂看着阶下五花大绑的弟弟,露出核善微笑:"赐帛一匹。"大力士康龙专业送盒饭,用白绫送亲弟弟上了西天。更绝的操作在后头——吕纂纵容士兵在东苑烧杀抢掠,连吕弘的妻女都被当众凌辱。侍中房晷实在看不下去,当庭怒斥:"衅起戚籓,陛下无棠棣之义!"(祸起萧墙,您对兄弟还有半分情义?)吕纂尴尬咳嗽两声,转头就给焦辨升官——用行动证明塑料兄弟情的保质期,比鲜牛奶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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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专业作死一百年
解决了兄弟,吕天王开始专注行为艺术,他完美诠释了"又菜又爱玩"的终极奥义。
战神人设崩塌记: 公元401年夏,中书令杨颖抱着奏章苦劝:"陛下!盛夏出兵妨农时啊!"吕纂白眼翻上天:"你懂啥战略?"带着大军就渡浩亹河(今青海大通河)攻打南凉。谋士姜纪追着马屁股喊:"秃发傉檀那小子狡猾得很!"吕纂马鞭一挥:"本天王五万大军怕过谁!"结果在三堆战场,被秃发傉檀的伏兵杀得人仰马翻。《晋书》生动记载:"纂大败,弃辎重遁还。"几个月后又去围攻张掖,正搭云梯呢,探子急报:"南凉骑兵距姑臧只剩百里!"吕天王只能再次上演"千里大转进"。
酒鬼冒险家的日常: 这位爷的最大爱好是"游田无度,荒耽酒色"。经常喝得五迷三道,然后跨上骏马玩极限运动。大臣王回等人抱着马腿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吕纂醉醺醺一挥手:"人生得意须尽欢!"有次追猎白鹿直冲深涧,侍从们吓得魂飞魄散。等把他从沟里捞出来,这位爷还嚷嚷:"刚那鹿角有八叉!"更离谱的是夜猎迷路,靠着北斗七星才摸回宫,堪称古代版荒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