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门口,时刻准备夺门而出。
“鹿中尉何事啊?”
鹿松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右将军不是来商讨那刺客的事么?”
肖南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重提她先前被岔开的话,一时琢磨不出鹿松平的心思。
“鹿中尉可是有察觉什么异动?”问完她又担心说得不够具体,当下又补充道,“那刺客很可能同白氏有勾结,我担心......”
“白氏女的事右将军大可不必担忧。白氏所在别馆就在营地内,黑羽营最善布暗哨,只要愿意便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右将军先前在天沐河古道当中也是见识过的。”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令肖南回呆愣在原地,甚至连对方语气中连带的挖苦讽刺也无暇顾及了。
黑羽营竟然直接用营地将白允所在的别馆围了起来?!
难怪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整个焦松并无多少慌乱,原来早已将这布棋下进了定局。
只要白允这枚白棋还围困在黑棋之中,早晚会有白棋来救,黑棋要做的不过是据守一方、静观其变罢了。
回过神来的肖南回有点莫名气愤,早知道对方一句话的事,她何苦还在这破烂堆成的案子上翻了那么久?!
望着鹿松平那张无辜中透出几分阴险的脸,她突然觉得对方从一进帐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的目的,偏偏要兜一个大圈子瞧她在这费尽心思地自圆其说。
她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然而鹿松平似乎不打算给她扳回一局的机会,直接开口赶人了:“右将军还有何事?”
肖南回不肯认输,手一翻顺走箭筒里的三支黑羽箭,义正言辞道:“借三支箭一用,鹿兄莫要小气。”
说完她担心对方又要出招,脚下抹油化作一阵风迅速溜走了。
然而鹿松平并没有再开口也没有追出去,他抬眼瞥了瞥门口毡帘上被带得清脆作响的玉钩,嘴角弯了弯继续低头摆弄起弓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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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中找一处别馆可比找一处帐子要容易得多。
可就算找对了地方,肖南回却不敢贸然上前。
鹿松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之前在岭西偷偷摸摸去找皇帝的时候,大腿上还被射过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