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松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之前在岭西偷偷摸摸去找皇帝的时候,大腿上还被射过一箭。
四周静悄悄的,瞧不见半个巡逻的士兵,更瞧不见一丁点部署暗哨的痕迹。
果真是鹿松平的手笔。
肖南回在半个土坑里蹲了一会,实在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只觉得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起身走到明处去。
她此时穿得是武卫便服,但头上戴的是正经武官才有的玄翎武弁,为的就是能在这军营地界中走得顺心一些。
走了数十步,四周依旧没什么动静。
别馆的灰色院墙就在眼前,肖南回有些忐忑,一边调试手中弓箭做了几个把式、一副要在此地演练的样子,又清了清嗓子开始酝酿。
“此处甚是宽阔,当真是处习射的好地方。”
话音刚落,一旁树上的老鸹突然张嘴“啊啊”叫了两声,将她吓了一跳。
等了片刻,四周还是静无人声。
肖南回觉得自己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演法透着一股子愚蠢,可戏已经开了头,她不晓得周围是否有人在暗中看着,只得继续演下去。
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别馆的院墙,肖南回心中已拿定了注意。
她将手中那张弓拉满、瞄准墙上的一处缺损,下一秒箭离弦而去,“啪”地一声打破了墙沿上腐败的白灰,射进了院子中。
肖南回放下弓箭,又自言自语道:“诶呀,这箭竟然穿墙而过了!要是伤到了人,这可如何是好?”
寒风卷起枯叶而过,树上的老鸹又“啊啊”叫了两声,随后便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最后一名“观众”也离开了现场,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肖南回转了转眼睛,也不知时机拿捏得是否正好,下定决心抬手将弓挎在身上、突然飞身上前,借着那院墙上的缺损一个翻身就进了那院子。
墙内同墙外一样安静,肖南回蹲在墙根听了一会,发现外面无人追来,这才有些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来。
这黑羽营的守备当真令人迷惑,先前她东躲西藏还被射了个透心凉,如今大摇大摆地□□进来竟然无事发生。
肖准昨夜是否来过这里呢?是奉命前来从正门进入的,还是如她这般......
肖南回不想继续猜测了,她强迫自己四处看看,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