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个兵。”
颜如玉在车里寻了一张纸,用批奏折时的朱砂写下三个字,隔着小窗递出来。
那孩子踮着脚够到了纸,将那三个字看了又看,只认得一个“陆”字。
“陆启权,”颜如玉说道,“你以后用这个名字,我让人送你去军营,至于能不能当上将军,就看你自己了。”
陆启权闻言,喜出望外,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又问:“敢问恩公姓名,我自当为恩公立下长生牌位。”
“不知更好。”颜如玉放下帘子,“知树,遣个人,送他去找邬宇。”
“是!”
正应了那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两个孩子将来会是何等模样,颜如玉也并不知晓。
他只是听见妇人说了那一句“品相好的男童”,心中终究是不忍个个都成贵人臀下的那一块金钱豹皮,随手救下罢了。
安排好一切,主仆二人驱车到丹溪堂去。
不想丹溪堂内热闹得很。
许久不见的阿水和阿水爹娘过来送些自己做的蜜饯、年糕和年饼,又提了两罐子酒来,塞到桑落手中:“桑大人,多谢您当初救下我家阿水,又给了我们方子,我们的饮子卖得很好,冷的热的都卖得好。”
桑落也不推辞,将东西收下。打开年饼和年糕,让大家一起吃。
倪芳芳甜得嘴都抿成了弯月:“好吃好吃!这么香的馅儿!”
阿水娘说:“这是凉州的徘徊花加蜂蜜腌制的馅。”
阿水笑得眉眼弯弯,挑了一块大大的年饼递到桑落唇边:“桑姐姐快尝尝,这里面的徘徊花都是我亲自拆的花瓣呢!”
徘徊花是什么?
桑落咬了一口,原来“徘徊花”就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