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一点得意的笑,继续说道:“多是哪家药铺搞的噱头,自己弄些马车来堵路,造出这一番热闹景象。”
话虽如此,可这样堵在路中央,半晌不动弹也难受。
“成何体统?”镇国公在马车里憋久了有些烦躁:“去,命令他们去让条道出来。”
仆从得令又去了,这一去迟迟未归,可见要让这么多马车让路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镇国公和崔老夫人窝在车厢内昏昏欲睡。
“锵——”
“锵——”
“锵——”
铜锣声突兀地炸响在街心,惊得崔老夫人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她烦躁地蹙紧眉头挑起帘子循声望去。
“四十七号——四十七号——”只见一个穿着半旧浅紫袄子的年轻女子正站在路中央,手里捏着几块牌子,扯着嗓子喊:“四十七号——四十七号在不在?”
前方一辆不起眼的油蓬马车车夫,立刻探出胳膊挥舞回应。
紫袄女子快步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对方递来的一个小木牌,随即转身,朝着路边临时支起的一个小棚子方向招了招手。
一道纤细窈窕的青色身影,提着药箱利落地从棚子里走出,径直走向那辆油蓬马车,身影一闪便钻了进去。
崔老夫人眼神一凝。
是桑落。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上了别人的马车?总不能是在马车里看诊吧?
疑惑刚起,车窗外就飘进几个路人压低的议论声。
“……瞧见没?就是那位桑医正!”
之前靠着一瓶“不倒翁”就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获太妃亲封女医官,着实风头正盛。
“她不是在太医局吗?今日怎么又上街义诊了?”
“你知道鱼口病吧?”路人甲说道,“听说传得厉害,那些花娘得了病,能去太医局看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