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鱼口病吧?”路人甲说道,“听说传得厉害,那些花娘得了病,能去太医局看诊吗?”
路人乙摇头。太医局岂是下九流之人能进的?
“花娘病了,那些恩客能没病?得了这种病,谁好意思去医馆药铺看病?”
路人乙恍然:“所以都雇这种没名号的马车来看诊?”
路人丙将双手揣在袖子里,凑过来道:“啧啧,都是些逛花楼惹上事的,怕丢人,缩在马车里不敢下来……”
路人乙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看一眼就能治好?”
路人甲嘿嘿一笑:“桑医正的名号你没听过?她制的药哪一样不是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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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努努嘴:“这个药,可是太妃赐的名,叫‘妙娘功德膏’!灵得很!我听用过的人说,才三天,那烂疮就收口不疼了!”
“妙娘功德膏”……
三天见效……
这么神奇?
崔老夫人眉心微动。她搭在车窗沿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老二那些日夜折磨他的脓疮,若有这药,是不是......
这念头刚冒头,就被死死摁了下去。
桑落什么人?
上次跟十五丫头闹得那样大,十五丫头固然有错,她桑落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设下那样的局让十五丫头何等难堪,国公府的里子面子都没了。这样的人能给老二看诊?
若桑落知道钟离政得了这等腌臜病,指不定要怎么传出去,到时整个国公府的脸面就彻底扫地了!宫里那寡妇还不知会做些什么。
崔老夫人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胸口却像堵了一块浸透冷水的沉甸甸的棉絮,憋闷得几乎窒息。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桑落进去的那辆油蓬马车,仿佛能穿透车壁,看到那能解除她儿子无边苦楚的灵药。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国公府的马车旁。
崔老夫人心头一跳,只见刚才那个穿紫袄负责叫号的女子正站在车窗外。仔细一看,好像上次也跟着桑落进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