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心底的苦涩,怎么也化不开。
他只是怕她有个万一,不敢设想她受到半点伤害,甚至愿意以身代之。
这一份赤诚之心,她当真是不需要吗?
顾映兰站在夜色中,手指紧紧捏着那封信。
他想不通颜如玉在那样的关头,是怎么有心情写出如此闲散的字迹。
正如鹤喙楼杀钟离政的那一夜,他也不明白,颜如玉为何还能容忍桑落留在国公府中。
最终,他长长叹了一句:“罢了,倘若这是你想要的,我就陪你这一回。”
他猛地一撩官袍下摆,跨步上了马车,再未回头,马蹄声疾如骤雨,瞬间没入昏暗长街。
邬宇站在一旁,隐约明白这其中之事,待顾映兰走远,他才上前说道:“颜大人那日来寻我,我以为他又是在消遣我,幸好我还是去了。应该不晚吧?”
桑落摇头:“多谢。我欠你的东西,始终没有机会给你。”
“不急,”邬宇毕竟是个年轻人,人家主动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催,“我爹他们这几日就出发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再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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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也无暇多说什么,只福了福,带着那几个蒙面女子进了直使衙门。
“桑大夫——”为首身形高挑的女子上前一步,抬手解开了脸上的布巾,“您可还记得我?”
桑落怔住。
“你是——琴娘?”
眼前女子眉目间依稀是去岁在勇毅侯府里见到的那个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侍妾。
其余的女子也一一摘去脸上的布,齐齐跪下:“我们一直想来叩谢桑大夫的大恩,今日终于得见,还请受我们一拜。”
桑落不识得她们的容貌,既然是琴娘带来的,便猜出是与勇毅侯府世子卫锦岚的案子有关。
那一晚卫锦岚是被知树带去了城外的庄子。后来听颜如玉说起过,说那一晚,卫锦岚被一百多个禁脔一刀一刀地割了肉,剃了骨。
“快起来,别跪了。”桑落将她们扶起来,“你们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