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未翻完,便湿了眼眶,一下扑进燕归怀里,双手环住少年矫健的腰身,呜呜咽咽:“……你何苦为我至此。”
燕归声音干涩,却觉得一颗心都软化作水了。为了猗猗,他甘之如饴:“真傻。为你何来苦?”
“那到底如何解?你为何不早与我说!兄长替我采得赤火芝,早知如此,在昆仑我就该带走,我马上去书信一封,让兄长寄来——”殷晴越说越急,这就要从他怀里起身,连夜提笔去信昆仑了。
话未说尽,少年眉毛纠起,变了脸色,一把将她拽回来,蹭着她的脸颊,不大高兴地撇嘴:“我才不要用你兄长的东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燕归满不在乎道:“你让我多来几回就好了。”
“来什么?”殷晴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直至少年咬着她的耳朵,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在她耳畔低沉地笑了下,轻飘飘地荡来一句。
“干你。”
这等荦话落入耳中,她脑袋轰然一下就炸掉了,耳畔嗡嗡,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殷晴瞪圆了杏眼望着燕归,羞死了,怒嗔着:“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得朗朗一声笑。
燕归将殷晴搂在怀里坐着,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借着昏昏灯火,覆着她的手一道翻阅素心方,直直悬停在讲阴阳调合那一页。
她被燕归抱娃娃似的,一整个搂在怀里头,烧着脸逐字看去。
——恶寒之症,治在风府,调其阴阳。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寒极生热,热极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
“天罡诀乃世间至阳至烈之心法,以玄素之方,以阳制阴,可解寒症。”
他亲一亲她的脸,淡淡觑上一眼书页。
“如何,我可有骗你?”
她声音细若蚊吟:“没。”
燕归好整以暇:“那猗猗,救是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