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臂突然垂落。
木凡正要开口,却见蓝如水捧着酒壶从阶梯转出。
夕阳恰好在这一刻穿透云层,将整座城楼染成血色。
宋令关安静地闭着眼睛,嘴角还噙着笑,仿佛只是醉后小憩。
蓝如水蹑手蹑脚走近,把酒壶轻轻放在师父手边,又替他理了理散乱的衣襟。
“师父,酒来了…”
小声说着,像怕惊扰一场好梦。
没有回应。
“师父,醒醒,别闹了…”
只有穿过城墙缝隙的风,发出幽长的呜咽。
“师父…”
蓝如水的手悬在半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慢慢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师父胸前,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当最后一线天光消失在地平线时,城楼上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惊起草原啼鸟。
秋雨,又落了下来。
细密的雨丝正穿过城头未散的硝烟,将那些悬浮的灰烬一粒粒钉回地面。
宋令关的一切,包括皮肤骨骼,都在变得透明。
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而某种温暖的东西正从胸腔里抽离。
那是苦修百余载的润物无声,此刻正如退潮般流向乐阳城斑驳的城墙。
“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