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
“师伯!”
“师祖!”
有人嘶喊着伸着手,却只抓住一把飘散的光点。
那些莹白的光芒像夏夜的流萤,又像初春枝头坠落的梨花瓣,缓慢而固执地渗入城墙的每道裂缝。
城砖上暗褐色的血渍被白光浸染,渐渐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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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宋令关的道,死后依旧与幽泉对峙。
雨下得更急了。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就悬在城垛那些折断的枪戟尖上。
十七岁的守军郑五突然跪倒在地,沾满泥浆的指甲抠进砖缝,试图挖出那些正在消散的光粒。
这个三天前还在辎重营哼小调的少年,此刻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混着雨水灌进他开裂的嘴唇。
宋令关一夜的传道,开启了他的修行之路。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师父。
城墙西北角,一个老兵解下了铁胄。
雨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流进铠甲内衬,在早已板结的血块上冲出蜿蜒的红痕。
望着白光最盛处那柄斜插在城头的长剑。
昨日黄昏,宋令关还用它震慑了妖族大军。
“又走一个…”
命只有一条,所以只能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