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身前的谭嬷嬷,看向远处妆台上的铜陵,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她看着镜中那个苍老甚至于有些可怖的容颜。
实在是陌生。
竟然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原来绿鬓朱颜的年轻女子去哪儿了。
“安岳,安岳那个地方。”
太后自低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谭嬷嬷为她补齐后头没有说完的话,安岳地方自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中的水渠甚至是关联周围十几个城池,地理位置上又是将南边儿最好的关地占着。
生财,养兵,都是最好的。
它甚至是脱离长安,独立也可自存的。
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太后就惦记上了,只可惜先帝为福王分封可不是安岳,不过是太后偷梁换柱的和别的藩王属地调了个儿。
谭嬷嬷心想,若是太后所图谋的事儿成了,落定下来,别说福王了,只怕是太后也不会像是口中说的这么轻巧,把…安岳留给“他。”
太后用力的掐了掐自己柔软的指腹,她轻声儿道:“你是不是再想,哀家如今这样儿说,可是到时候一定是要反悔的。”
太后问的突然,又是正好直击中了谭嬷嬷的心思,她的脸白了白,忙的起身,跪下来:“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其实也没错,人总是言行不一的,非要论起来,从古至今,多少成大事者,是真的口行一致的,有时候处境和周围的人,总要逼着你做出和开始相悖的选择。”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儿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谭嬷嬷,没叫其起身。
轻轻的搓动着佛珠,口中喃喃的念了一串儿,随后她轻闭着眼睛:“哀家如今说也是真心的,只是现在是现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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