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被一名婢女领着走进后院,此刻的项伯正坐在一棵菩提树下打坐。
“项伯,一夜之间商户们损失惨重,明伦也被人带走了……”明老爷子止住情绪,尽量以稳重的口吻沉静叙事。
项伯缓缓睁开眼睛,“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世间的事本来就是沧海桑田你来我往,老夫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你们明家不也是从长安到牧野,又从牧野到长安,往往反复不置可否。”
“项伯,话是这么说,可儿子我只有一个啊!”明老爷声音颤抖接着说道:“项伯你放心,长安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肯定会顶上的,还请留明伦一个万全。”
听到他这么说,项伯抬起头看了看天,眼角不由的挤着一团泪水。这些年他已经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善明德,可乌鸦终究是黑,就像锦绣落进染缸中,再怎么清洗也洗不掉染上的青黛浊色。
“老夫这一生没有子嗣,因为从来不敢贪图人间的享乐,而你已经看到长安的凶险还把公子推到府院去,这也算是自食恶果。“项伯站起身来到明老爷身边。
“项伯,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有贪图的念头,可碎娃他年轻想立功业,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不让他努力一次嘛!项伯,你给我一次机会吧,只要碎娃能退出来,我立刻让他远离长安,我豁出去这把老命守住咱的长安。”明老爷痛哭流涕。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也替老兄难过,可世事就是如此谁也逃不过自食恶果;如果明伦没有出城,我一定能替你保住他,可那伙人昨夜已经出城了。”项伯扶起明老爷。
“出城了!您是说,明伦是……”明老爷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项伯点点头。“按说这个时候,有明公子在,他们与你还有缓冲的机会,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对明公子动手,恐怕就只有你自己去查了。”
“出城去了……”明老爷重复了一句,顿时眼冒金星再次晕倒在地上。自从长安进入戒备状态以来,不仅施行宵禁,更是禁止任何人夜间出城进城,那些人绑了明伦还能连夜出城,其背景不言而喻。其次是如果想留活口,城里是最合适的,一旦出了城,只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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