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盯着远方树影交错的那一处。果然,一道人影从密林中缓缓而出,动作极轻,身上裹着灰绿色的披风,与四周树影几乎融为一体。他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停下,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悄悄放在石后,然后迅速退入黑暗之中。
“王福,看清了吗?”秦苍低声问。
“看清了。”王福目光阴冷,“是个生面孔。”
“他只是传递者,不是接应者。”秦苍冷静分析,“我们等。”
他们继续等待,风吹得草叶轻颤,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极限。约莫一炷香后,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是从村内方向而来。一个身影穿着村民的粗布衣,手里提着一只篮子,佯装采药,径直走到布包所在的石头前。
王福顿时要冲出去,被秦苍一把拽住。
“不是他。”秦苍压低声音,“是试探。”
那人站在石前,却并未取包,而是假装抖了抖篮子里的野草,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直到他走远,真正的接头人才悄然现身。
那是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步伐极轻,脸藏在帽檐之下。他的动作极其娴熟,一眼锁定包裹,取出里面的纸张,展开对着月色快速一阅,接着迅速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纸塞入,重新包好藏回原位。
“现在可以了。”秦苍声音冰冷,一跃而起,“抓活的。”
他与王福几乎同时扑出,如夜鹰般俯冲而下。
那人一惊,猛地朝林中窜去,但秦苍早已掐准方向,抄近道绕出,将其一把拦腰擒住。男子疯狂挣扎,张口欲咬,王福冲上来一拳砸在他后颈,他才软了下去,被死死按住。
“带走。”秦苍吐出两个字。
回村的路上,秦苍一言不发,眼中却燃起一种新的火焰。
回到村中的简陋屋内,秦苍锁上门,眼睛死死盯着那被绑得紧紧的男人。男子面色苍白,汗珠顺着额头滴落,眼神中充满了倔强与恐惧的混合。秦苍知道,眼前这个人既是棋子,也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