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血在我手上淌得粘稠,温热的。
救命的人咋个还不来!
我妈的气息眼见着就弱了下去...身体开始发硬......
眼睛里的光都快散了......
我看着电梯门中间那条牙签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用手爪子使起吃奶的力气扳那个缝隙!
“嘎吱——嘎吱——”铁皮门板被我扳得嘎吱响,松了些,但硬是纹丝不动!
“打开啊!开开!!求你们!救我妈!救我妈啊!”我喉咙喊破,声音像破锣,最后只剩下沙哑的呜咽,在冰冷的铁棺材里撞来撞去。
我吼得再也发不出声......我妈的胸口一点点不再起伏......
外面才模模糊糊响起人声和金属切割的声音......
我滩成一堆稀泥在地上,紧紧捏到妈冰冷的手,魂儿好像跟着走了被抽空。
眼泪水血水混到一起顺着脸巴子爬,没得声音。
强光猛地劈开了黑黢黢的铁盒子......
我像个打碎又拼起的泥人,抱起我妈灰白冰冷的身体蜷在血污里,眼神空荡荡的,好像三魂七魄都被阎王爷收走......
我这辈子引以为傲的那把子力气,在现实无情机器和老天爷的摆布下,成了一个屁都不如的笑话......
......
出事前头压根没见过影子的物业大官,这回倒麻溜站到我面前了。
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坨,官腔打得震天响, 我听得稀里糊涂。
但有几句硬是听懂了,他们想塞我一坨票子,把这事捂过去!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他妈血冲脑壳, 憋的闷气跟倒妈惨死的悲痛轰一声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