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妇人喝完水,袁禾小心翼翼的把两个馒头递到妇人面前,妇人却神色憔悴的摇头。
“你们吃,妈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都已经三四天没吃过正经的东西了,我知道,袁禾的妈妈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没必要浪费食物。
想把食物留给两个孩子。
在西区没有药店没有医院,普通一场小感冒都可能要人命,更别说,她的感冒已经转成了肺炎。
看着妇人苍白的面容,袁禾一直控制着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又咳嗽了两声,妇人虚弱的揉了揉我们的脑袋。
“抱歉,让你们难过了,放心,妈妈这是解脱,很快,我就能去和你们爸爸团聚了。”
说完,妇人闭上了眼,呼吸也微弱的不似存在。
“妈?妈!”袁禾小声的喊了两句,没有反应,这一瞬,他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袁禾,因为我没有母亲,不懂得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我也从来没有喊过妇人一声妈,因为我觉得这个字是一个无形枷锁。
但妇人从来没有怪过我,还给了我和袁禾一样多的宠爱。
我感觉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我只能干巴巴的劝道:“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她会难受的。”
我递过去一杯水,袁禾没有喝,而是用小勺子一点点的喂着妇人。
但妇人喝不下去了。
又熬了好几天,妇人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她时日无多了。
我也尝试了把馒头泡软了喂给她喝,但她连水都喝不了,怎么可能吃得下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