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咱们真要帮谢夫人吗?”
苏杳一直攥着这份烫手的信,还在想如何送出去。
“答应了的事,总要落个周全。可谢兰辞精得像狐狸,若让他察觉是谢夫人的手笔……”
春桃绞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怎么办?”
苏杳:“这事急不来,还要从长计议。”
*
京城,国舅府。
谢夫人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婆子垂手立在榻边,三角眼在昏暗的烛光下滴溜溜乱转:“夫人,都过去五日了,那苏杳那边半点动静也没有,莫不是靠不住?”
谢夫人缓缓抬眼:“靠不住?不会吧,那几日我与她相处,我看着她是个蠢的。”
“老奴那日也瞧见了,夫人说什么她都信,难道是与夫人做戏呢?”
谢夫人的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起:“苏杳……”
“奴婢瞎说的,都怪奴婢多嘴。夫人送她的那个玉簪,她收了东西,岂能不做事的?”婆子忙改口道。
谢夫人看了一眼梳妆台上,一模一样的玉簪大概十来只。这些年,她用来笼络人心,都是用的这只簪子。
“不管了,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给前院扫地的张妈。”
“她年纪大了,正巧在陆府门口‘不小心’摔了腿,顺便讨口水喝。”
她顿了顿,望着窗外被风雨吹得东倒西歪的芭蕉:“就说……我回府第二日就咳血不止,太医开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好。”
婆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谢夫人掀开狐裘,露出腿上未愈的伤。
那可是半月前被谢兰辞亲手打的。
她嘴角缓缓勾起,她知道苏杳那性子,看似柔弱却最吃不得激将法。但若是她以为“朋友”危在旦夕,定会不顾一切地跳进这盘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