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辛苦抚养冬冬的人是你,无论你怎么做,旁人都无权置喙。”
梁暮秋感到了心头的震动,张了张唇,想说什么,都在唇齿间化作无声叹息。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其实你说的话我不是没想过。”
梁宸安逐渐长大,梁暮秋不可能一直瞒他,他不是没有考虑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梁宸安,所以当听说勖明昭意外去世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也很快意识到,梁宸安永远失去了他的父亲。
面对厉明深的疑问,他反应如此强烈,除了有郁结在心中的那股怨气,也有被戳破心事后的惶惑和无措。
“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梁暮秋闭上眼,无声得叹出一口气,“我觉得对不起冬冬。”
梁暮秋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他也不记得后来还说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听着厉明深的声音,恍惚间,那道墙仿佛不存在了,厉明深就躺在他的旁边。
梁暮秋一夜无梦到天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睡饱了,充满活力。而厉明深却头重脚轻,下楼时差点摔一跤。
“你感冒了。”梁暮秋给他下定论。
“不会,我身体一向很好。”厉明深坐在厨房的高脚椅上,鼻音浓重,突然打了个喷嚏。梁宸安本想靠近,见状立刻就转头跑了。
厉明深:“……”
燃气灶上点着火,火上架着个小巧的珐琅锅,梁暮秋把切好的梨放进去,同姜片一起煮,很快,香味便飘了出来。
等汤汁熬到浓稠,他关了火,盛一碗出来端到厉明深面前,命令的语气说道:“喝。”
那汤飘出白雾似的热气,光闻着厉明深就仿佛尝到滋味,又甜又辣,跟眼前的人一样。
梁暮秋看厉明深不太情愿地喝了一口,又拿起勺子挖已经煮到软烂的梨,他从小感冒后就这么喝,见效很快,不知道对厉明深有没有效。
余光看到梁宸安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是不进来,梁暮秋招招手,说:“没事的,过来吧。”
厉明深大概率是淋了雨才会感冒,不是病毒感染,但一场秋雨一场寒,为保险起见,梁暮秋也让梁宸安喝一碗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