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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命中情劫（第2页）

百里天命赤红竖瞳盯着她颈间冰纹。怀中人突然仰头咬住他喉结，极寒灵气强行唤醒他神智："记住，你我初见时..."她绽开此生第一个笑容，"我未说完的话是..."

龙炎吞没未尽之语。百里世家遗址瞬间冰封，狂奔的海啸凝在半空。少年抱着冰雕跃入北海深渊，妖女在冰层下狂笑："你师父没教过吗？天机阁圣女的心头血——"

"是破阵最好的祭品。"

海水在耳边凝结成冰晶的刹那，百里天命看见深渊中悬浮的青铜巨门。沈希初的冰雕开始融化，血水渗入他锁骨处的木簪——南宫玥残魂突然尖叫着具象化，药灵之体竟在深海中燃起碧火。

"就是现在！"虚影抓住少年手腕按在青铜门上。南宫玥的面容在碧火中忽老忽少，最后定格成百里夫人年轻时的模样。龙鳞触及门扉的瞬间，百里天命听见三百年前自己的嘶吼——原来青龙转世不止一回。

妖女的笑声从冰层裂隙钻进来："好师侄，还没认出你师姑吗？"她撕开脸皮露出沈希初师父的面容，手中星盘正是天机阁主贴身之物。沈希初的冰雕突然睁眼，冰魄剑自刎的伤口涌出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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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南宫玥残魂捂住少年眼睛，但龙族感知早已穿透虚妄。青铜门映出骇人真相：三百年前剜他龙心的不是百里先祖，而是身披天机阁道袍的沈希初。

冰魄剑坠向深渊。沈希初抓住剑穗红绳缠住百里天命脖颈，眼中金芒大盛："你重生了七次，次次皆为我派镇守阵眼..."她指尖穿透少年胸膛，攥住跳动的龙元，"这次该换你师妹了。"

南宫玥残魂突然凝实，药灵碧火焚尽红绳。少女夺过龙元塞回血窟窿，转身抱住沈希初撞向青铜门："师兄总是心软..."她颈后浮现与妖女同源的鳞纹，"但阿玥这次不当钥匙了。"

青铜门开启的轰鸣中，百里天命看见初代记忆。哪有什么青龙转世，不过是天机阁用圣女血肉喂养的守阵灵兽。沈希初每世将他斩杀，又用禁术助他重生——直到这世南宫玥将药灵之体炼成情蛊。

妖女真身终于显现，竟是青铜门上的饕餮浮雕。它吞下沈希初半截身躯，却被南宫玥残魂卡住喉骨："师兄可知...阿玥每世都替你喝下孟婆汤..."少女残躯燃成灰烬前，将木簪钉入饕餮左目。

百里天命龙角尽断，徒手撕开青铜门后的星图。三百年前被剥离的龙元归位，海底升起三十六座青龙碑。碑文记载的真相令他癫狂：所谓北海妖族，不过是历代觉醒失败的青龙后裔。

沈希初的冰魄剑突然自海底归来，剑身浮现天机阁主魂印："弑师之罪当受万剑..."话音未落，百里天命竟将剑锋捅入自己丹田。龙元爆裂的冲击波中，三百道青龙碑同时点亮。

"此法名唤同归。"他七窍流血大笑，身后浮现七世残影，"但求沈仙子与我共赴黄泉！"

妖女在青龙碑林中灰飞烟灭。沈希初残破的元神浮出海面，手中攥着南宫玥最后半缕魂魄："其实第一世..."她伸手触碰少年龙角，"我们在药王谷初见时..."

海天倒转的瞬间，百里天命看见最初的药园。没有噬魂藤也没有婚约，只有个采药少女朝他微笑。她发间冰晶步摇折射阳光，腕上红绳系着片青龙逆鳞。

飓风卷着冰碴割裂海天，青铜巨门轰然倒塌的轰鸣中，百里天命看见时光逆流。九十九道轮回锁自沈希初眉心延伸，另一端竟连着自己支离破碎的龙魂——原来困在轮回里的从来都是两个人。

"第七次了。"沈希初残破的元神托着南宫玥最后一缕魂魄，指尖绽开沾血的优昙婆罗花，"这次换我涅盘。"花瓣刺入少年咽喉时，三百座青龙碑破海而出，碑文流动着星河般的光屑。

深海沸腾如熔炉。百里天命被铁链拽入漩涡中心，眼前浮现初代记忆：药王谷根本没有噬魂藤，那年他撞见的是天机阁主在种轮回蛊。红绳染着沈希初的心头血，南宫玥原是蛊虫本体修炼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