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双方心知肚明。
乌平之说他公务多,太着急,忙累了些,以后会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这是模棱两可的话。他借此保证不会常去找洪楚,又留了后路,以后能因私事去他叙叙。
两人的话,乍一听毫不相干,互相却听得懂。
这也是让乌平之心颤的一点。他们有默契。
洪楚看着乌平之,眼底了然,知道不可能,又明白躲不过。他再次直言,他在祖宗面前发过誓,终身不嫁。
这是个坏消息。乌平之却因此释然。
能留住他就够了。太贪心,就会什么都得不到。
乌平之问他:“你不是真要走?”
洪楚笑道:“攻敌所必救。”
相识以来,两人头一次笑得这样畅快。
做朋友让人遗憾,也让人满足。乌平之放松了,能与他好好相处了。那些紧张、期盼,轻狂、忐忑,他的躁动、他的执着,都沉到了心底,化作燃料,烧起了一团不灭的火。
他越来越能平常对待洪楚,内心却越来越沸腾。只恨造化弄人,他们可以并肩同行,却很难共结连理。
他又想,结连理做什么?
事有好坏。这件事的好处在于,他可以跟洪楚同进同出,同食同寝。坏处是,洪楚会多一层来自世俗的束缚。
若是束缚,那就不要了。能这样也很好。
他一直藏得很好,直到去年查考绩,被洪楚察觉了异样。
百姓有副业,算不上经商,税收不变;百姓富裕了些,县里没有巧立名目加征,收税总额未有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