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熬了七个小时,手术室的侧门被打开,铝制盘子上放着好几个弹片。
都生锈了。
“你们都看一看,这就是老爷子脑袋里的弹片。”
每个弹片不低于三厘米。
有的镶嵌在颅骨上。
有的距离血管不到零点一毫米。
老爷子真是福大命大。
“爷爷受苦了。”覃天赐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一摸带血的弹片。
负责管理的护士直接拒绝,“这留下来要当以后的案例示范,所以你们看一看就行。”
覃天赐很遗憾。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再次抬头时竟然落了泪。
“你也该长大了。”
覃父拍拍儿子的肩膀。
老爷子寿命再长也不过百岁,何况这一辈子也没轻松过。
总不能让老人家拼着性命,看着每一个孩子成家立业吧。
人不能太贪。
也不能太自私。
放手也是一种孝顺。
“我知道。”覃天赐其余的话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