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珠方?进屋,便见岑拒霜吐血的模样,吓得够呛,她擦着岑拒霜唇边的血迹,急急冲着外面喊着:“快传御医”
陈御医本就彻夜守在殿外,听闻动静,急忙提着药箱入了?寝殿。
岑拒霜紧紧攥着枕旁的同心佩,温凉的玉身?上还有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看向为她诊脉的陈御医,压低声问着:“陈御医,我是不是没有几日了?……”
陈御医说道:“姑娘,有道是世上再好的医术都救不回一心求死的人,姑娘若持着平常心,积极配合用药,并不是什么问题。”
岑拒霜抿着唇,“那若是治好了?……我还有多长的时日可以活?”
陈御医默了?半刻,“这个我不敢给姑娘下断论?。姑娘要知道,这身?体啊是自己的,如何养也您自己对待。若是我给姑娘说还可以活个一百年?,姑娘天天作践自己身?子?,既不用药,也不休养,微臣说什么也白费;反之,若我给姑娘说就剩个三年?,姑娘干脆不治疗了?,一心等死,原本能好端端的活三年?,变成了?三天,您这要微臣如何说呢?”
岑拒霜知陈御医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答案,便也不再勉强多问。
临了?陈御医走前,又写了?方?子?递给尤珠,他苦口婆心地对岑拒霜说,“姑娘,思虑多了?亦是伤身?。眼下您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安心养病便是,外面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太?子?殿下顶着,您还在担心什么呢?”
岑拒霜咬着下唇,“有劳陈御医关心,我……会好好养身?体的。”
陈御医深深看了?她一眼,暗暗摇了?摇头,他亦是在宫里资历最为年?长的御医,如何看不出岑拒霜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呢?这宫里头啊,最是心疾难医。
太?子?听闻寝殿的消息后,当即赶了?过来?。
“怎么好端端的又吐血了??”
“陈御医说,姑娘此前去沥城祭拜父母后一直愁思不解,久而久之生了?淤血。这淤血吐出来?了?反而是好事。”尤珠见太?子?来?了?,便拿着方?子?去膳房,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岑拒霜不敢抬眼看太?子?。
太?子?依旧在旁说着,“小没良心的,孤不过走了?这么点时辰,你便又让孤回来?了?。”
听着他的嗓音,岑拒霜只觉心脏如被一只手狠狠捏住,揪心的疼。手里的同心佩硌着每寸纹路,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胳膊,在太?子?的目光里,她举着同心佩摔在了?地上。
“咣当”
玉质的同心佩被摔成几块,碎裂的玉痕爬满莹白的表面,迸落的碎渣四处皆是。